“你怎么想?嫁是不嫁?”少年明知故问。往常两人互通心意,却都因为年少羞怯,不好意思往这个话头上扯。今日嬉闹中,正好应时应景,少年便拿出了年轻人特有的勇敢率真,直来直去的要少女肯定心事。
少女被他窘得厉害了,不敢再看他,脑袋不自觉的低下去,眼睛盯着地下巡视,似乎觉得能找个缝隙钻进去。然而两人拉着的手,她却不敢放开。少女有些敏感,她怕这功夫一放手,再让少年心里生发其他的误会。
“怎么说?怎么不说话?”少年已经看不到她的脸,只能看到一头柔顺的秀发。这发像极了少女对他的心思:温温柔柔的顺服着。他知道女孩的心思,他只想让她更窘迫些。似乎他的心里除了高兴,还有些小得意,于是这般恶作剧的想看少女的困窘,窘迫得越厉害,这高兴便越多。
“你别欺负我。”少女喃喃的说,她不敢应是,她太年少,羞怯完全左右了她的心神。她更不敢否认,她没有少年那般浮华跳脱,她的性格总是认认真真的。她心里说的“是”,然而嘴上冒不出来。
少女琢磨着怎么岔开少年的心思,无意间瞥见地上有熟透了落地的杏子,赶忙调转话头,说:“杏子熟了,我们去摘一些给夫人,她能吃得第一次是你摘得,才见你孝心!”
话头转得突兀,少年却极其知道她的心思,觉得再盯着窘她反而无趣,便爽快的说:“好,摘杏子去。把娘亲孝敬得高兴了,才容易办成我俩的大事。”
边说边拉着少女向远处的杏树奔去。
少女刚一听到“好”,扑腾乱跳的心好容易消停一下,再听到“我们的大事”,不由得心里一甜,跟着少年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