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因为一个人缠着我，就答应做他的女朋友。”
沈青璇道。
这句话无异于打破了沈青璇当初跟他提分手时说的，是被他缠得烦了才答应跟他在一起，也变相的承认，她当时是喜欢他的。
顾希屿唇边笑意加深，眼神里的殇楚却愈浓，他深深的凝着沈青璇的脸，不想错过她脸上一丝一毫言不由衷的情绪波动：“如果沈氏安好，你大哥也没有出事，你说我们现在，会不会还在一起？”
“我不知道。”
沈青璇如实道。
沈青璇不是八年前的沈青璇，所以她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且他们家和大哥出事是既定事实，这是改变不了的。
现在再来纠结这个问题，没有任何的意义。
顾希屿眼眸浮现不甘：“你爱他吗？”
“爱。”
沈青璇没有犹豫，答案明确。
“他以沈氏和你大哥为筹码趁虚而入，逼你妥协，你一点都不介意？”
顾希屿死死的盯着她。
他认识的沈青璇是骄傲的，所以他不认为在这样的前提下，沈青璇会倾心于一个趁火打劫的人！
沈青璇眼神透亮：“我说过，我感谢他。在我最孤立无缓，沈氏濒临崩塌之际，他是唯一肯伸出援手的人。”
沈青璇没说，起初有合约在先，她只当封烬是“合作”对象，合约期满，桥路两归。
她不会主动去喜欢一个也把自己当“合约”对象的男人。
如果封烬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没有坦明他对她的意图，没有提出订婚，甚至结婚。
沈青璇会安静的等着合约到期，恪守那纸合约。
“如果你那时你告诉我，我也会……”
“没有如果。”
沈青璇平静的打断他。
顾希屿呼吸起伏。
“我跟他在一起的几年经历了很多，我的性格不允许我对一个人一见钟情，一见钟情也许有，但在我身上不会发生。”
沈青璇眼神宁静，“封烬为了我不惜堵上性命，我见过他因为我受到伤害时暴怒疯狂的样子，见过他为了救我决然的孤身犯险，见过他以为我死了计划与我同去的模样……太多太多。他在我心里种下一颗种子，那颗种子在他悉心的灌溉下，热烈疯长，深深扎根。”
“我以前总觉得，人这一生可以爱很多人，口口声声说一辈子只爱一个人的人不是骗子就是幼稚。可现在我不这么认为了。”
“去爱人是人的本能，但因为封烬，我开始愿意相信，人这一生，是真的可以只爱一个人，至死不渝。”
顾希屿看着沈青璇的脸，只觉得她说的每一个字都似在往他心口扎刀子，他瞳孔充血，喑哑着声音道：“你也说爱人是本能，你以前喜欢我，后来喜欢封烬，现在也有可能再次喜欢上我……”
“不会的。”
沈青璇微笑，表情坚定，“爱人是本能，可三心二意不是。我心里只有封烬一个，再也装不下第二个人。”
“不试试怎么知道？”
顾希屿捏紧拳头，深红的眼眸闪出一抹强烈的跃跃欲试，“青璇，你跟我试试，说不定你跟我在一起后，会发现你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喜欢他，内心深处，我才是你会真正喜欢的类型……”
“阿屿。”
沈青璇语调轻柔的叫他。
顾希屿一窒。
这声“阿屿”，像是要把他的心从血淋淋的胸口里叫出来。
他有多久，多久没听她这样叫过了？
那些记忆，久远得仿佛她从未如此叫过他。
一切，只是他自作多情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