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晚没有回答,心底一紧:阎王为什么要挖好的陷阱?
邱月白也有些不解,问:“了解你性格的人,都知道姜家这样苛待你,你一定会报复回去。可是他为什么要提醒你,这个李裴不是好人?”
阎王这样做,是因为误会了她和霍边疆啊。
叶晚知道原因,但是说不出来。
对面坐着的盛承深深的目光投过来,叶晚越发烦躁:“不知道……”
邱月白特意看了一下盛承,意有所指道:“他还有胆子想接近你么?为什么选的理由是李裴和姜于蓝?该不会觉得你会心软帮姜于蓝,就会心软对他吧。”
“少胡说。”叶晚瞪了他一眼。
邱月白微微摇晃杯中的奶茶,冰块哗啦作响:“我是在提醒你,对前任呢,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就算李裴真的有问题,不能说他提醒你一回,你就心软啦。”
叶晚之前没多想,阎王的心思确实诡异多疑,只是邱月白先哪壶不该提哪壶,真的是想骂人。
盛承抿了口美式咖啡,面色沉着:“这咖啡,确实难喝。”
“谁问你这个?”邱月白喝了一口奶盖珍珠奶茶,“我这个就不错,早知道给你点杯甜的。”
叶晚招手叫来店员:“来多一杯奶盖珍奶。”
盛承一愣,看着叶晚掺杂着复杂,他找了叶晚这么多年,从没想过会喜欢上这个女孩。现在,知道了她年纪轻轻就经历了那么些险恶与辛酸,还遭受了前任这样的背叛,只觉得她过得很艰难。
提起阎王,叶晚面色不太好,“他或许另有所图,可他给我消息是真的。我是和姜家老一辈的人有仇,可姜于蓝……她和这些没关系。”
盛承也是一愣,露出笑意:“难得你恩怨分明,你母亲知道的话,会很欣慰的。”
叶晚喝着自己的抹茶奶茶,并没有说什么。
邱月白闻言,问:“有什么需要我帮你?”
叶晚道:“我要查清楚李裴这个人,一丝一毫也不能放过,我不能让姜于蓝这样嫁给李裴。”
邱月白还是疑惑:“你为什么要帮姜于蓝?温碧涵可是当街殴打你,可你为她捐了骨髓,说实话,当初你大可不必这样做。现在,你还要帮她查李裴。”
“因为唇亡齿寒。”
盛承率先道。
邱月白没有听明白,“什么唇亡齿寒?”
叶晚看向盛承,心道:他竟懂得自己的所思所感。
这世家的宠爱与呵护总是掺杂着利益,这么多年,姜于蓝一直是姜家的掌上明珠,没少给没落的姜家增添光彩。可到头来呢,姜老爷子和姜揆芳对她的婚姻却是这样仓促与趋利,明眼人一看便知是利益交换的政、治联姻,这显得之前千方百计地救治她的白血病,是世家里物尽其用的心思。
如果连家族荣耀的明珠般的姜于蓝,都受到祖父与父辈这样的安排,那身为私生女的叶晚,将来的命运会是如何,还有什么疑惑么?自然是被当做联姻工具一样,尽量高高地讨个好价格。
至于嫁给什么人,对方人品如何,她是否喜欢。
这些姜家人根本不会在意。
姜擢蓉和吴珊不会答应也造不成什么阻碍,当年叶晚不是说送走就送走,没有老爷子“大发慈悲”,叶晚还接不回来呢。
今天的姜于蓝,便是明日的叶晚、姜于秋,甚至是姜于霓。
邱月白是个聪明人,愣了一下,也嗤笑道:“姜揆芳就这样想继续做官么。”
盛承补充道:“以姜揆芳的分量,还促不成此婚姻,背后还有京城温家吧。”
叶晚冷冷说:“世家豪门无情无义,厚颜无耻,我算是见识了。只是,连姜于蓝也是这样……”
店员把奶盖珍珠奶茶,端了上来,稍稍看了一下相貌出众的邱月白与盛承,心底的小鹿简直快跳出来。
盛承姿势优雅端正地取过,还说了一句谢谢。
店员的嘴快笑道后脑勺,紧紧抱着圆形托盘,愉快地抛开了。
邱月白没有心思去调侃盛承,只是说:“好了,我答应你,李裴这个人我帮你查到底。”
盛承道:“你的级别恐怕不够,交给我吧。”
叶晚语气冷漠:“我不喜欢欠人情,如果是你查,我还需要还你人情,大可不必。”
盛承不恼也不怒,笑说:“巧了,我就喜欢你说这样的话,也喜欢帮你这个忙。至于欠我人情,你母亲就要回国了,你有的是地方还的上。”
这话说得够霸总做派,也够理由充分,连邱月白也直呼内行。
叶晚给噎到了,说:“我不需要你查。”
盛承道:“你先想好你母亲回国的话,你要怎么应对吧。你是想报复姜家,继而留在姜家,还是和你母亲一起生活?这些问题,你恐怕一点也没预料到吧。”
从来没有见过的生母,能有什么感情?叶晚除了叶翘这位养母,姜家还有一个三婶吴珊也说要当她母亲。
天底下,就她最不缺妈?
话不投机半句多,叶晚回了学校。
邱月白问喝奶茶的盛承:“好喝么?”
盛承轻飘飘道:“不好。”
邱月白大大咧咧地伸了伸懒腰,问:“既然是喜欢她,你说话就不能收敛一点,就这样得罪她,今后要怎么追得回来?”
盛承气定神闲道:“我和叶晚的年岁还有一定距离,她的时间还有很长,我会有办法追得回来的。”
此话不可谓不深情。听得邱月白直掉鸡皮疙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