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迪a6开进了新风服装厂。
给小晴制衣代工的厂子里，新风服装厂是最具规模的一家，也是最早的一家，更是影响力最大的一家。
既然是挖墙脚，钟建军当然得从这里开始。
只要挖动了林兴瑞，别的那些代工厂，都不需要费多少唇舌，他们就一定会，乖乖的跟着他钟建军走。
总经理办公室。
看到迈步走进来的钟建军，林兴瑞愣了一下。
然后，露出了一脸的狐疑，问：“钟总，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啊？”
现在的新风服装厂，是小晴制衣最大的代工厂。而钟建军跟夏阳，一直是水火不容的。所以，林兴瑞有理由怀疑，这家伙来者不善！
“我是来给林总你，送钱的！”
钟建军掏出了兜里的华子，叼了一支在嘴上，而后摸出了他的芝宝打火机。
“啪嗒！”
一点儿也不装逼的点燃。
在吐了一口烟圈之后，他露出了一副，快活似神仙的表情。
这才想起，抽出一支新的，递给林兴瑞。
“要说捞钱，钟总你是极擅长的。至于送钱，咱们认识也不少年了，我还真没见过钟总你，给谁送过钱？”林兴瑞说。
不过，他接过了钟建军的烟。
“啪嗒！”
钟建军热情的，给他点上了。
“林总，你真准备给小晴制衣，干一辈子的代工？”
“钟总你也是开服装厂的，应该很清楚，现在的生意，很不好做。给小晴制衣做代工，虽然吃不了大肉，但至少可以喝口汤不是。再怎么也比自己在市场上瞎折腾，亏到裤衩子都不剩，要强得多啊！”
林兴瑞，实话实说。
他跟钟建军，没有任何的情感纠葛，更没有一丝一毫的仇恨。
生意人，讲的都是和气生财。
林兴瑞才不会因为给小晴制衣做了代工，就让自己跟钟建军，成为死敌。
那样，太傻！
“夏阳很有魄力，这点我必须得承认。要说能力，他也有！用高出五成的价格，去搞了十大卡车原材料回来，足够他那个厂子和你们这些代工厂，一个月的生产所需了。但是，压了这么多资金出去，他的现金流，一定很紧张。”
钟建军用食指，轻轻的掸了一下烟灰。
“以前你们给小晴制衣代工，都是现货现款。听说现在，交货之后，小晴制衣只支付三成的货款。剩下的七成，得半年，甚至一年之后，才给你们结算？这半年一结算，一年一结算，其实都不是问题。问题是，万一小晴制衣没熬过半年就破产了。所欠的那些货款，林总你们找谁结算去？”
大家都是开厂子的，钟建军自然知道，怎么样才可以触碰到，林兴瑞心里，最敏感的那根弦。
“小晴制衣的势头这么猛，不到一个月时间，就遍地开花，开了那么多专卖店。就凭现在的火爆程度，一年之后，保不准就席卷全国了。破产，不存在的。”
林兴瑞心里是有一些担心。
不过，对于小晴制衣，他的信心是远远大于担心的。
“中海的供应商，是永远不会再给小晴制衣供应任何原材料的。这一次夏阳是用高出五成的价格，去外地弄的原材料，回来应急。下一次，万一外地的供应商坐地起价，就算用高出五成的价格，也买不到原材料，他该怎么办？是继续加价？”
钟建军拍了拍林兴瑞的肩膀，道：“夏阳为了收买你们这些代工厂老板的人心，以原价把那批高价购来的原材料给了你们，还和你们签了集中采购原材料的合同，保证以后的原材料，都以市场价供应。你们付出的代价，就只是货款从现结，变成晚半年甚至一年再结，他还给利息。”
见林兴瑞皱着眉头，听得很认真，钟建军继续着他的游说。
“夏阳这操作，是典型的寅吃卯粮，拆东墙补西墙。林总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这种玩法，是多么的凶险？只要走错一步，就将万劫不复！小晴制衣一旦破产，你们代工厂的货款，将一分钱都拿不回来。”
“只要产品畅销，这种玩法，死不了！高周转才能带来高收益嘛！那些迅速发展壮大的企业，全都是这样玩的。”林兴瑞道。
他是有脑子的，没那么好忽悠。
“据我所知，小晴制衣不仅厂房是租的，设备也全都是抵押了的。为了迅速扩张，夏阳已经把杠杆加大到了好几十，甚至是上百倍！”
说到这里，钟建军深深的吸了最后一口烟。然后，把烟屁股按灭在了烟灰缸里。
“如果夏阳不去以卵击石，不去招惹那位他根本就惹不起的人物。这种疯狂加杠杆，疯狂扩张的路子，以小晴制衣的产品竞争力，确实是有可能赌出一个未来的。”
钟建军叹了口气，道：“可惜，他太嚣张了！”
林兴瑞没有接话，他只是静静的看着钟建军，静静的听他继续往下说。
“虽然林总你没有问，但我猜，你一定很想知道，夏阳招惹了谁？”
钟建军面带着微笑，自问自答道：“夏阳惹到的，是东腾贸易的申总！光是申总自己，就有好几十亿的净资产。他的后台，更是强大！申总不仅用一个亿的租金，拿下了万润天街的铺王，要开中海第一家，囊括所有奢侈品牌的名表汇，还拿下了优衣库的总代理！现在，优衣库中海地区的代工合同，他也拿了下来。”
“你是让我放弃小晴制衣，去给优衣库代工？”钟建军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