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妤跟司机道了谢后开门下车，而路边西装革履等候的男人，不是小李又是谁？
未等小李开口，华妤便主动打起招呼：“晚上好啊，李助理。”她向劳斯莱斯后车窗的位置看去，“你们总裁也来了吗？”
“华小姐晚上好。”小李笑的恭敬，侧身给华妤让开位置，“总裁他就在车里等你。”
果真如此。
小李贴心的替她打开车门，华妤便立刻窜了进去。
只是自始至终男人的目光都是望向车窗外的，像是从没察觉到她进来。
华妤不禁皱了皱眉。
这男人…窗外难不成还是有花吗？
本来心里一箩筐的问题，这个时候华妤却一个字也问不出了。
她默不作声的收回视线，冷不防却咳了一声出来，她赶紧将口罩又带的严密了一些。
楚凤卿终于回头了，看到她坐的几乎贴在车门上，不由皱眉：“你坐的离这么远做什么？”
一副避着他的样子。
隔着口罩，华妤闷闷的出声：“不是怕我生病严重传染给你吗？”
听起来是关切的话语，楚凤卿的面色原本挺寡淡的，此刻却仿佛被她逗笑，眯着眸子：“要传染早就传染了，还差这一会儿？”
华妤被他噎的一时说不出话，猛然想起自己生病后确实也没少跟楚凤卿近距离接触。
他帮她上药，帮她察看伤口，两个人还坐在一张饭桌上吃饭，尤其下午在剧组里的时候，她更是靠着楚凤卿的肩膀直接睡了过去…
这些回忆令华妤不免有些头疼，微烫的脸颊莫名像是燃起了一把火，温度迟迟降不下去。
华妤心底几乎产生一种错觉，车内昏暗的光线还有口罩根本都遮盖不住她脸上的异样。
凤仪将军两世以来内心少有这样的局促，急着转移话题，先前没问出口的问题此刻不经修饰的脱口而出：“楚凤卿，你这两天是不是派人调查我了…”
楚凤卿维持着固有的坐姿，面色坦然：“你那些事随便一问就知道了，还用叫人特地去调查？”
此言一出，华妤没什么反应，倒是小李，忍不住从后视镜看了一眼不露声色的楚凤卿。
心想他们总裁原来也是会说谎的啊？而且说谎的技术居然还如此炉火纯青，要不是昨天夜里是他亲自负责调查华妤的行程，他恐怕都要信了他们总裁的鬼话。
小李在心里默默的为楚凤卿竖起了大拇指…果然他们总裁，无论在什么领域都是如此的出类拔萃…
而许是小李的目光太过灼热，楚凤卿似有所感，默不作声向他的方向瞥了一眼。
那一眼真是不掺杂任何温度和情绪，警告性十足，吓得小李愣是连喘气都不敢大声，匆匆忙忙将眼珠子转了回去。
华妤没有察觉到异常，想了想便开口道：“魏教授的事情呢？总该是你安排的吧？你不要告诉我你现在出现在这里纯粹只是个巧合？”
这次楚凤卿没有否认，神色依旧如常，没有一点被戳穿的尴尬和局促，仿佛早就料到了华妤会这么问：“谁知道你会不会像昨天一样？要是晕在半路上，可没人能发现你。”
华妤一瞬咬住了下唇：“…楚凤卿，你怎么这样啊？剧组的事情也是，范大师的事情也是，你自己在背后做了那些事，为什么都不和我说一声呢？”
乍一听语气不是责怪，而是嗔怪。
楚凤卿融于黑夜的眼底却映着窗外的碎光，不自觉的温柔：“如果我告诉你，你会接受我去做这些事吗？”
答案是否定的，因为华妤一开始选择隐瞒的初衷就是不想假手于人。
但事情又不像是她想象的那么顺利。
只是有一点让华妤越发没办法平静。
重生之前的华妤，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必须独立完成，做到尽善尽美，大家看到的也只是她最终呈现出来的结果而不是过程。
但是自从重生以后，遇到楚凤卿这个男人，好像一切都变得与从前截然不同。
她考虑不到的地方会有人替她着想，她步履维艰的时候会有人替她摆平。
无论她做着什么事情，身后都会有这么一个男人。
华妤甚至渐渐有了惰性和依赖性，她都不知道这样是好是坏。
但她只知道一点，每次事情过后听到这个男人的名字，都会令她感到不可遏制的心悸。
那心悸，比战场上的擂鼓还要可怕，让她无法控制自己的心绪，欲拒还迎。
华妤忍不住捂住了胸口，觉得自己好像是病了。
心不在焉的，她说了一句：“一不小心又欠下了一份人情，我应该怎么还你呢？”
还是还不清了，注定不可能还清。
楚凤卿的面容却刷的一下冷了下来，他缄默须臾，眸光闪烁间嗓音也沉了下去：“大可不必，这字画本来就是你求给奶奶的，我理应伸这个援手。”
华妤听出他语气里的僵硬，又不知道自己是哪里说错了，突然惹到了这个男人。
琢磨着也是跟人情脱离不了干系，她亡羊补牢：“反正以后也会尽量对你好的。”又小声嘟囔了一句，“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做…”
这男人什么也不缺，也太沉默寡言了，华妤总是看不透他。
楚凤卿声音缓和下来，不知想到什么：“我真正想要的，你未必能给。”
华妤本是垂着眸子的，听到他这句意味不明的话，很快又抬起，只是再向他的方向看去的时候。
楚凤卿却已不再理她，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