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忆及前世的父母朋友,她直接哭了出来,管它的,她现在可是个婴孩,先为她过段时间就不自由的生活哭一哭吧。
秦妈妈赶紧站起身,手掌轻轻拍着她的背,嘴里哄道“姐儿乖,姐儿乖,药不苦,咱吃了这药就能回去见大奶奶了,前几日您发高烧,大奶奶可是急坏咯。”
秦妈妈这里哄着慧姐儿,其实心里也是真的心疼她的大奶奶,出嫁三年好不容易盼了这么一个姐儿,还未满月就被带离了身边。前几日三小姐发了高热,差点没挺过来,也不知这送信的人怎么说,大奶奶那心肯定跟油煎火烤似的;还有这三小姐,好好的侯府嫡出小姐竟被赶到乡下来,求个大夫都是她跟墨棋好不容易找来的,哎,也是命,谁叫昔日门庭若市的尚书府说倒就这么倒了。
方怡自那日在秦妈妈怀中放肆哭过一回之后,心里也算是接受了,每日里就在秦妈妈期盼的眼神下吃了睡,睡了吃,顺便听秦妈妈和小丫鬟墨棋讲讲古,却发现都是些东家长西家短的小事,她听了几日发现对于了解这个时代毫无用处也就不再听了,该睡就睡,想说话了就嚎两嗓子,心情好了也咯咯响两声,无聊地适应了这种婴儿的日子。
安宁候府却没这样安静地日子,处处暗流涌动。
侯夫人李氏上房,她现在阴沉着脸,保养得宜的脸上透出毫不掩饰的杀机。
“你不过是侯爷的一个玩意儿,竟想跟主子讲条件,就算你肚子怀着一个又如何,漫说现在侯爷昏迷着,就是不昏迷,太太要处置你,也是片刻的事。”赵妈妈见李氏沉着脸,在一旁厉声呵斥堂下跪着的邱姨娘。
就在刚才,邱姨娘闹着要见太太,一进门就说自己怀上了侯爷的孩子,赵妈妈心里其实并不十分相信,邱姨娘是从那样的地方出来,应该早被灌了药再不能生育才是,否则也不会这么折腾侯爷以固宠。
赵妈妈想到的,李氏更加能想到,当即就吩咐了府上供着的大夫来把脉,这一把竟然还真就给她怀上了。
邱姨娘笑得得意,当即提出李氏不可再杀了她的要求,她知道关进柴房只是第一步,等到侯爷咽气她也可以“忠心”追随到地下去了,早些处置了她到底怕事情外传,有损侯府名声
“赵妈妈说得是,只是太太,既然奴婢敢来找您,自然也有拿得出的条件。熙和二十年,白姨娘,也就是奴婢之前所居屋子的前一位主人。”说完,邱姨娘低垂的眉眼余光瞥见李氏纹风不动,心里冷笑。上面这位可不是什么善茬儿,她早就知道,只是却不想涉及人命她也可以不动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