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高人”,历来就是评价那些具备独特过人品质的非凡之人,绝不是某些单单拥有了声誉或者财富的庸俗之徒!
秦桧祸国殃民,但他毕竟拥有常人无法企及的名誉和地位以及财富,他所拥有的绝不是很多人可以梦想的,但他永远也不能算是高人!
我从来不推崇岳飞,但无法否认作为一个将军他的行军带兵的确具备非凡的特质和能力,所以将他当做一位“高人”绝对不过分!
就是这样,江湖的“高人”从来不是比杀的人更多,还是救的人更多,只是单纯的武功足够高,没有更复杂的因素!
事实上,大侠也好,邪魔也罢!这两种人都在不停的争夺,死亡。而高人的意外死亡,的确是很少见到的。因为他们大多不会在意世俗的善恶分界,作为江湖人他们追求的只是武功境界,或者单纯作为一个人的思想境界,简单说俗世的规则已经完全无法束缚他们了。
很显然,这种“高人”是少之又少的,但绝非不存在!只要现在看到的玉皇四柱,即峨眉金顶玉皇寺方丈,难途以及三位师弟难世、难海、难生,就绝对可以算得上当下江湖的隐世高人!
眼睁睁看着半琴遍体鳞伤,所有人都束手无策。就算是洛思茹的针灸,也只能勉强疏导他散乱的血气,但对他的伤势根本毫无帮助!因为妖人的血毒已经和他体内血气混淆,加上激战消耗过大,控制力减轻,致使他本身体内的血毒毒性扩散!
可令人想不到的是,玉皇四柱合力运功居然能将半琴体内的血毒压制了下去。
一起回到玉皇寺,难途让弟子为诸人准备住处,只把半琴搭进了自己的禅房,但始终没对其他人解释过一个字。
奇怪是难免的,可谁都明白,如果玉皇四柱真的居心叵测,根本不必出手相助,只要坐视不理自己等人已经早就都没命了。况且自己现在也对半琴毫无办法,既然玉皇四柱或许可能救得了他,自己也就只能静静等待了……
半琴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两夜一天。寂静无声的周围,让他以为自己是否已经到了须弥之地?
毫无朕兆的一声问候“你醒啦?”半琴愕然看去,一张只能说已经是很老、很老,但非常慈祥的面容映入眼内。
当时的半琴已经昏迷,所以根本不知道被玉皇四柱相救的事。而意识到自己还活着,他心里不禁感到一阵战栗!
难途了解的轻声安慰:“你放心!魔宫的人都走了,你的朋友们也都没事……”
半琴心里稍安,细细端详自己所处的禅房虽然不小,可布置非常简朴。一像一台一蒲团,自己躺在地上身下似乎也只是垫了一床薄被而已!
窗外泛起了朦朦白光,半琴感到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感觉!
半晌,难途给他把脉后轻轻叹气:“你能活到今天,实在已经算是惊人的奇迹了!难怪虞方胜为了得到你会那么不遗余力,可他却因为过分的自信,最后落得不得不狠心杀你的结果,想来也真是造化弄人啊!”
半琴听了微微皱眉:“敢问大师法号?”
“老衲难途!”
觉得这法号似曾相识,半琴心里一动:“难道大师就是玉皇寺的住持方丈?”
微笑点头,难途指向供台壁挂的佛像:“你看是否熟悉……?”
半琴侧目看去,好一会儿脸现愕然!原来他发现壁挂的佛像居然是自己七岁时亲手所画,而当时本来是雪溪拿了一本难陀经给他读,之后一时兴起随手所画。可后来这幅画像就莫名不见了,自己也从未当回事。如果不是突然见到,恐怕他这辈子都不会再记起这件事。
“大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长叹口气,难途眼现悲伤凝视着画像:“你知道难陀的故事吧?”
半琴听了不由愕然,点点头:“很久之前曾经读到过一些。”
“那你觉得,难陀如何?”
“这……”
沉吟半晌,半琴缓缓道:“难陀一身颇为玄妙,贪恋俗世,超然证悟,轮回苦厄。大凡神佛皆为世人鼓吹的神乎其神!天赋奇才有之,作恶多端而立地成佛的也不少见。可唯独难陀,生时慈悲,成佛之后却沦落为作恶六比丘,实属稀罕故事!”
“那你觉得,难陀又是否有资格为佛?”
“这个嘛……!实不相瞒,在下平生从来不信神佛之说,因为以在下所见,佛境传说中为极乐世界,众善聚集之地,也是为度化世间苦难而生。但现实人世却是世人皆贪,皆恶。若佛真有灵,又何苦任由世人悲愁自苦?所以在下愚见,其实世存诸多佛经典籍中颇多自相矛盾之处!正如人生在世,无不满口仁义,但所行所为却多口不对心!”
难途面无表情的听着问:“但你对难陀,又似乎情有独钟?”
“也谈不上情有独钟!在下于佛理所知有限,昔日此画像也只是一时游戏之作而已!不过,难陀为人时贪恋妻子,却为佛祖视为囿于困苦。可为人在世,情深意长又有何不对?”
“但难陀在目睹天界众仙女之后,却毕竟也是忘了自己曾经贪恋的妻子!”
“不错!但在下以为,人所以为人,正因世间广大,人力渺小而奋力求存!那么力争上游,即便只是贪婪亦也无可厚非。否则若人人都可超然物外,岂非世间到处都是乐土,又何必拜佛念经?况且佛祖以天界美色令难陀忘却情深妻子,却又因其贪恋美色而弃之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