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想越伤心,边哭边走,也不知道走到哪里了。天空在这个时候忽然乌云密布,午后的雷阵雨哗啦啦地打下来。杯了个具的,我这是得罪谁了我?一时间,我分不清自己脸上流淌着的,是泪还是水。
阵雨渐去,果然很雷啊,来得快去得也快,只是可怜的我就成了落汤鸡,一甩袖子,挥洒出一片水花。
“谁甩我一身水啊?有没有素质?!”
我汗,不小心甩到人了,我转身看了一眼,是个提着菜篮子的大妈,“阿姨,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没看到您~”女人都不喜欢被叫大妈,我自认很机灵地称呼她为阿姨。
菜篮子大妈瞪了我一眼,擦擦身上的水渍,抱怨道,“现在的年轻人脑子是不是有病啊?下雨也不躲躲~”
我干干地眨了眨眼,心想,我喜欢淋雨不行吗?!
事情是我理亏,我只能心里反驳一下。我想我现在的样子应该非常之惊悚吧。
菜篮子大妈骂了几句就走了,我垂头丧气地继续往前走,我也只能往前走,衣服裤子都湿透了,紧贴着我的肌肤,风一吹,我冷得直打哆嗦,双手环抱着自己取暖。
这时,汽车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尖锐的急刹车声刺破了我的耳膜,我一转身就看到一辆拉风的路虎迎面冲来。
撞死我吧!这个念头首先跳进我的脑海,我挪不开脚步,脚底板仿佛跟地面粘着一般,我闭上眼,大不了一死。
刹那间,我只感到面前一股掌风扑来,其他并没有什么动静。我睁开眼,只见车头跟我的膝盖只差了一两公分。唉,就差那么一点就死了!
恍惚间,车门打开了,我低着头,只看见一双穿着白色运动球鞋的脚走来。
“大姐,你过马路不看左右吗?这里又不是斑马线,你像鬼魂一样走出来会出事的!”
这是一个好听的男人的声音,跟季莫低沉的声音有着天壤地别,可是他叫我大姐,还说我像鬼魂。我本能地握紧了拳头。
“大姐,你没受伤吧?没受伤就旁边去,别挡着路!”男人的口吻相当之嫌弃。
都来欺负我,都来欺负我!我苏影是有多好欺负?我想反驳,但一抬头还没有看清男人长啥样,就感到一阵头昏目眩。如果怒气可以攻心,那么,现在已经达到了我的大脑。
“喂大姐,喂,喂…”男人用力拍打着我的脸庞,只听到一句,“我怎么这么倒霉…”然后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呵呵,跟我比起来,你绝不算倒霉……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满眼的白色,白色的房顶,白色的墙面,白色的床单,白色的护士。哦,原来我在医院。
身体感觉没那么冷了,我身上换了干净的病服,原来那套湿透的衣服叠好了放在床头柜上。我心想,医院什么时候有这么好的服务?
“护士小姐…我怎么在这里?”我觉得屁股好痛,肯定是昏倒时摔的。
“哦,下午的时候一位先生送你来的,还替你交了押金。”
“他人呢?”我很诧异,路虎男居然没有见死不救。
“他说在路边看到你昏倒了,只是顺路把你送来,然后他就走了。”
“哦…押金是多少啊?”我得找个时间谢谢人家,我不想欠别人什么。
“200块。”
正当我心生感谢的时候,护士丢来了一张纸,“你可以出院了,喏,这是费用单子,去收费处缴一下就可以走了。”
我接过收费单,我靠——588块钱!这也太黑了吧,我才睡了一觉而已。
“护士,你们在我身上都干了什么?怎么要588块钱?”
护士不紧不慢地解释,“喏喏,这里不是有细节么,你是身体太虚弱才会昏倒,给你注射的营养液一针就要380块,再加上床铺费、服务费、洗衣费…都是经过那位先生签字的,我们也是照规矩办事。”
我看着细节单,最最下面是写着三个字——杨佑和!
奶奶的,我该感谢他,还是诅咒他?!588啊,我一个月工资的四分之一还多一点啊,真心疼!那一刻,我决定不把200块钱的押金还给他,什么营养针,我又不需要,谁叫他自作主张签字的。
“你要是还有什么疑问,尽管问,我们医院的账目很明细…不过我得提醒你,现在是下午四点半,收费部五点下班,如果你再不赶紧去办出院手续,还得多缴一晚的床铺费。”
我擦,连这个小护士都气焰嚣张得很,真是狗眼看人低。我白了她一眼,扯下被子下床,穿上拖鞋往门外走去。
“等等小姐…”护士叫住我。
“还有什么事?!”我提高了嗓门。
“你已经有一个月的身孕了,最好注意一点,以后再发生类似的事,会很危险的。”
我已经有一个月身孕了?我呆了,我本能地伸手摸着小腹,我已经有一个月身孕了!
小季莫,你来得真不是时候......
离开医院的时候已经6点,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丝丝凉风吹乱了我的头发,但是我精神很好,那支营养针似乎有些作用。
我想,一个月的胎儿应该很小很小吧,因为我根本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季莫,季莫,他如果知道咱们有了小季莫会怎么样?他一直想要一个孩子的…
我将手伸进包包,想拿出离婚证看一看,那证书…我还没仔细看过。
可是…咦,东西呢?我举起包包,双手拉开看了个遍,糟了,我的离婚证书没了。我靠,我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