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萌萌换上了一套鹅黄色的礼服,紧实的腰身显得有些吃力,如果照片再晚几天来拍的话,估计就穿不下了。
“好看吗?会不会很紧?”
季莫上前搂着她,一边往外走,一边夸着,“好看好看,你穿什么都好看。”
呵,季莫的嘴,还是那么甜,令我误以为他真的对于萌萌的事冰释前嫌。
拆开小纸条,上面只有一排字——晚上八点,拱辰堂不见不散。
拱辰堂?拱辰堂!…我诧异极了,就是他一年多前向我求婚的小教堂,只是我不明白,都这个时候了,他还约我去拱辰堂干什么。
两年前,因为金融风暴来袭,季莫被开除了,而我们租的房子也即将到期。他白天出去找工作,下班之前就到新新娘接我下班。那时候的我们什么都没有,却无比的快乐幸福,不管时间是一年还是九年,我们都像在热恋。
某天,他接了我却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城郊的拱辰堂。
我永远记得那天的傍晚,白色的鸽子在教堂上方飞翔环绕,暖黄色的余辉亲吻我的面颊脸庞。季莫紧张得说不出话来,单膝下跪,说——影影,嫁给我吧!我发誓,我季莫会爱你苏影一辈子,照顾苏影一辈子,不离不弃一辈子,绝不背叛一辈子。
虽然他手里并没有什么戒指或是玫瑰花,但我仍然感动、哭泣、点头、微笑……
一年之后,我们有了一套二手房,也就是现在的房子。这套房子花光了我们两家人所有的存款,还欠了亲戚一大笔。
所以我们只是简简单单地去领了一个证,十五块钱手续费,三十五块钱工本费。
结婚之后他进了万象城,可是这个万象城就像魔鬼窟一样夺去了我的丈夫,我的婚姻,我的季莫…
想来,没有戒指是对的,省得我像扔婚纱照一样扔戒指。
一年前的情景历历在目,不,应该说十年来的情景像电影一样回放出来。
不是说不想了吗?不是说与我无关了吗?我在干什么!我将纸条揉成一团扔进了纸篓,压根没打算去,我呸,滚你妈.的不见不散!
下午,天空下起了小雨,灰蒙蒙的令人格外压抑。
季莫和于萌萌的室内照终于拍完了,我至始至终都没有去摄影棚。
休息室里,杨佑和搂着我的后背,下巴抵在我肩上,慵懒地说,“累了一天,腰酸背痛…回家我要泡热水澡,我看你那里有很多泡澡的香包。”
“嗯,如果方便,我们可以一起泡哦~”
“呵呵,大色女,你少勾.引我,有本事别带如果啊!”
我深吸一口气,抓着杨佑和的手掌抚在我的小腹上,“如果我没有怀孕,当然是最好不过了…可是老天就想跟我开玩笑,开一个不够就开两个。”
“舍不得吗?”杨佑和用适当的力道摸着,虽然孩子不是他的,但他却说,“影,我理解你,你知道你是舍不得孩子的,只是你怕孩子一出生就背负太多压力,你怕一个人不能教育好他,对吗?”
我也往后靠在他肩上,他耳鬓的碎发一点点摩挲着我的脸颊,“舍不得是一回事,生下来又是另一回事,我不能因为一时的任性就不顾家里人,人活在这世上不能只为自己,有时候必要的舍去才能换来更多的得到,舍得舍得,也是这个道理。”
“舍得,舍得…”他细细地琢磨着,“呵呵,有道理。”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我顺势轻轻捏着他的手臂,“不怪我没出去帮你吧?”
“当然不怪了,我还不想让你出来呢。啊,对了…”他皱着眉,“说起照片,昨天拍写真的姑娘打电话来说照片电子版今天就要,最晚晚上九点之前。”
“那不是要加班?”
“嗯…”
“我陪你。”
“不,你先回家,你得把身体养好不能熬夜…”他摸着我的小腹,“你周一还得上战场。”
我转身面对着他,伸手圈住他的脖颈,这一刻,我感觉自己昨晚的一时冲动并没有错,我很庆幸杨佑和今天还宠爱着我,“好,都听你的!我下班的时候给我短信,我帮你准备好泡澡的东西。”
我们相视而笑,我踮起脚尖主动吻上他的唇,他微微一笑,“影,你真不会接吻,技术太差了。”
我不服,“我是太紧张好吧…”
“好,那我教你…”
——
晚上,雨越下越大,我捧着热水杯站在窗边看外,满目的昏暗。
我无聊地翻了几遍电视,索然无味,最终把电视锁定在了体育频道,这是杨佑和最爱看的节目。
我对着空气一笑,原来我那么容易就被他同化了。
拿起手机想打电话给他,却又怕影响他工作,算了,安心在家等他回来就好。
我刚把手机放在茶几上,手机首先响起,我一乐,心想着,咱俩还真是心有灵犀啊。
可是一看屏幕却不是杨佑和,虽然显示的是一串数字号码,但我知道这是季莫的,这串号码我记了那么多年,没这么容易忘记。
我转头一看窗外,倾盆大雨直泻而下,难不成他真的去了拱辰堂?
“喂季莫,找我有什么事?”我一接起来就问。
“影影,我在拱辰堂等你…”
“你发什么神经病,下这么大雨还去那里,我不去,我不会去的。”
“拱辰堂要拆了,这边道路改造,拱辰堂在拆迁范围之内。”
嘶…我的心一阵纠结,我是一个怀旧的人,我留恋过去,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