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罢便起身下楼,不过一溜烟的功夫,便不见了人影。而那个络腮胡子的汉子见他这样的做派,却是苦笑着摇摇头,跟太子道了声歉,便也大步流星的走了。
却说郑珍珠怀着一腔愤怒在街头策马,只觉得自己似乎已经成了满京城的笑柄,因此便只顾发泄自己的愤怒,而对被她的马儿踩伤踢倒的民众不屑一顾。
此刻,她的鞭子正抽向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妪。
那老妪像是有些耳背,大街上那些人喊马叫她似乎都没有听到。
依旧步履蹒跚的在路中间踽踽独行。
眼见郑珍珠的马鞭就要抽到她的身上,而若是那老妪被她抽到,显然不死也要重伤。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郑珍珠只觉得眼前一花,居然有人在她的眼皮底下将那个老妪救了起来。
那人还顺势在她的马头上拍了一掌。
伴随着一声马鸣和她的尖叫,郑珍珠并没有如预想的一般摔在地上,而是跌入了一个结实的怀抱。
等她反应过来,开始羞恼的时候,那人已经将她放了下来。
一鞭子抽了过去,那人竟不闪不避,笑嘻嘻的受了。
对着她道:“姑娘,你要骑马,好像选错了地方。这里是大街,可骑不畅快。不如,找个地方,我们比划比划?”
郑珍珠看向眼前的青年人,发现他眉目英挺,身材魁梧,一眼看上去便很有男子汉的气概。
而他说话的样子,也很有些不怒自威的神气,让人不敢拒绝。
她自来是骄傲又无畏的性子,听见这样的话,哪里有拒绝的道理。
很快便随着那人去了。
到了郊外,郑珍珠跟着那人发力狂奔,却始终差着那人一个马身。
虽然每次比试,她都是输的面子大,但是与那人比试了一番之后,她感觉自己满腔的郁闷似乎消散了不少。
而且那人行事豪迈直接的风格很是对她的胃口,她自小骄纵,脾气不好,但是却没有多少心机。
故此,在和那人的交往中间,无意中倒反而显示出几分不谙世事的少女天真。
原本觉得这个少女性子狠辣的那人在和她的一番接触之后,忽然也改变了对她的观感,觉得眼前的少女,似乎也并没有刚开始看见她的时候那般可恶。
况且,他对于刁钻任性的女孩子,见到的并不在少数。
也完全了解这些少女刁钻任性的根源。
于是,对眼前桀骜不驯的少女,忽然兴起了征服的yù_wàng。
看着面前一脸惊讶和不赞成的部下,东蒙国的可汗笑的一脸奸诈:“烈马和女人,都只有自己驯服的才有意思。这个道理不用我多说了吧?你放心,我不会忘记我们的计划。我不过是在这个计划里多安排了一个女人,还是一个美女,不会出什么乱子的。安黛儿那里,不用你操心,一个厉害的女人应该知道该怎样牵牢她的男人。你应该相信你的妹妹,我可是对她信心十足呢。离开草原这么多天,我没有一天不想她。”
听见他这样说,那络腮胡子的部下脸上显现出一丝喜色,道:“我就知道我的妹妹是最好的!她跟你比赛骑马,可是赢过你好几次呢!”
听他提起这个,那可汗的脸色登时有些不淡定了。
“好了。我今天又要会我的夏朝美女了!”
随着和郑珍珠的相识日深,他们两人现在已经隔三差五便会见上一面了。
忠叔看着被抬回来的白应天,一下子都没有反应过来。
三姑爷不是考中了进士,被御点了探花了么?
怎么又被责打了?
看着一脸肃然的送白应天回来的公差。
忠叔连忙上前打点。
听说白应天被打,慎芳也是一下子急的不得了。
好好地,怎么就挨了打?
她连忙请武大娘安排人过去服侍,又让找医馆的人过来。
直到状元姐夫张子赞和大哥高瑾修过来,慎芳才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当她得知白应天居然是因为拒绝了皇上的赐婚才落得这个地步时,一刻少女心顿时又甜又苦。
她既欢欣于白应天对婚约的坚守,又心疼未婚夫吃苦受罪。
只是碍于礼法,她不好亲自前去探望。
便每日里着人将自己亲手做的精致小吃送过去。
而白应天被送回来之后第二日,就又接到了皇帝的第二道密旨。
却是要将他即日遣送回乡,另外赐了一瓶宫中的伤药。
前来颁旨的公公年纪已大,虽然是遣送的旨意,那位公公却是一脸和气。
更挑明那伤药是太子殿下令送过来的。
能够得到太子的赏识,自然是无限荣光的事情。
白应天接过了旨意,立马开始着手回乡事宜。
另一边慎芳知道了白应天的事情,也萌生了归乡之意。
在与瑾修商议之后,瑾修也同意小妹回乡。
一来慎蓉已经远行,京中没有羁绊;一来自己也要用功,实在是无法分心照顾小妹。
所以在写过信知会高老爷之后,瑾修也开始派人着手帮慎芳打理行装。
知道慎芳要回乡的消息,恭亲王府的明玉郡主倒是万分不舍。
因为两人常来常往,倒是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这一日,明玉郡主在母亲那里请过安后,便提出来想为慎芳饯行之事。
恭亲王妃自儿子远行之后,心情也颇为低沉,早就将府中的事情交给翠屏料理。
今见女儿提出要求,便令人唤过翠屏,吩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