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和沈迟离开君子馆的时候，曹斌的脸色依然不好看。
他在担心沈迟的安危，在那里当佣兵，简直比在中国当特种兵都危险。而他，却一点忙也帮不上。
车上，长生问道：“你跟师父说了？”
“恩。”
具体如何，长生没问，那是沈迟自己的路。
“去潘家园。”长生说道。
“干嘛？要逛街？”沈迟查了长生在网上的信息，可是网上可没有她拜赵生烟为师的事。
长生给他介绍了一下赵生烟。
沈迟点点头，又一个师父，他倒是要见见。
赵生烟见到长生，自然高兴，可是也免不了碎碎念：“你个小丫头，又疯玩一圈！你说你个小小孩子的，就开始购物！还是等你长大的吧，现在好好学习才是正经。”当然是指学他的手艺。
长生没搭这茬，给两人做了介绍，就说到了正事。
她是来鉴定的。
长生从背包里拿出两个盒子：“师父，你帮我看看，真的假的？”
赵生烟随手打开一个，“彩绘瓷？哪买的？”
长生没吱声。
他拿出一只，一看图案就乐了：“呦~成化斗彩鸡缸杯啊！”他纯属打趣。自从一只成化斗彩鸡缸杯拍出过2.8亿港元，潘家园就被这种杯子填满了。
可是他越看越不对，这做工也太专业了些，跟真的似的！
“长生。你这香港买的？”赵生烟又问道。
“不是，我回了次老家，在村里掏的。”
赵生烟闻言又仔细看了看，成化瓷器的特点就是胎质纯洁细润，胎体轻薄，迎光透视呈牙白色或肉红色，如脂似乳，莹润光洁。釉质肥厚，光洁晶亮，胎精釉亦精。高穆深雅。同臻其妙。
他怎么看着，手里这个完全符合啊！
不行，他看不准了！他知道的也就是教科书上的，真要鉴定。还得找专业的瓷器鉴定师！
“你等等。我打个电话。”
十分钟之后。康老头过来了，他的店就在潘家园，来的自然迅速。
“真的假的啊？你不会是忽悠我吧？”康老头人还在门外。声音就先到了。赵生烟跟他说有个真的成化年间斗彩鸡缸杯让他看看。
又是成化斗彩鸡缸杯！他听得耳朵都要出茧子了，可是还不能不来，万一是真的呢？
“哪呢？我看看。”
杯子就在桌子上摆着，康老头也没先上手，就这么看着。
“行啊，挺像那么回事。哪来的？”
“村里淘的。”赵生烟道。
“编！接着编！保存的这么完好，毫无破损，怎么可能是村里的，你应该说是经过几十位收藏大家的手流传下来的。就像人家那个2.8亿的，不这么吹，怎么卖得上价。”
康老头一边说着一边戴上手套和老花镜，慎重地拿起桌上的杯子。一寸一寸地仔细看，翻来覆去几十遍，任何一个地方都不放过。
“这都十分钟了哎，行不行啊，给个准话。”赵生烟说道。
“哎，我现在不行了。”康老头说道。
长生翻了个白眼，拉着沈迟去一边下棋去了，她看出来了，这事一时半会完不了。不就是个杯子吗，至于嘛！不过她刚才听康老头的话音，怎么有个相似的卖了2.8亿？
我的天！她全部存款也买不了几个杯子！这到底是个什么世界？每当她觉得自己可以不用为钱发愁的时候，她的金钱观就会再次崩溃。
不带这么玩的！
长生一边走神，一边摆好了棋盘。
“会下棋吗？”
“会。”
棋过中盘，长生看了沈迟一眼，她的眼光还是很准吗，这少年看着就是个聪明的，果然。
就这水平，她最多也就能赢三子，真是了不得的成绩。
沈迟对长生的水平虽然有估计，可是现在看来，还是低估了。长生当年和沈恩泽的比赛他看了，胜得很勉强，没想到今天，胜他都很轻松啊！
小丫头留手了啊！
“我说老康，你真不行了？不行我再叫人了啊？”这都半个小时了，连句不准的话都没有。
“叫吧，把他们都叫来！”康老头轻轻把杯子放在桌上。“再拿块皮子，别直接放桌子上。”
十五分钟之后，又来了三个老头，这是潘家园地区，所有的瓷器专家了。其他太远的地方没叫，不过这些人给出的答案已经够了，这些可都是上过鉴宝节目的大师。
几个老头嘀嘀咕咕半个小时，争论倒是没有，没什么好争的，唯一一点就是，太真了！跟真的一样！找不出半点破绽来。
可是这要是真的，这也太新了！当然，这个新，不是行话假货，是说这杯子保存太完好了！
“这是出土的吧？”有人说道。
“出土瓷器都是埋土里的，哪能这样，除非它是放盒子里的，还是那种几百年不腐烂的盒子。”（你真相了~）
不过根本没必要啊，古董古董，到了后世才是古董，在当时根本什么都不是。哪怕这种鸡缸杯出来不久就受追捧，价值有些高，可是再高也达不到需要特殊保存的陪葬品地步。
“那，这难道是真的？不是说世界上只有19只吗？”又有人说道。
“我不信！一窑出来成千上万只，哪怕他整个成化年间就出一窑，流传下来的肯定也很多，只不过没被发现而已，这不就又出来一个。”
其他人也附和点头。他们说的是成化年间的斗彩鸡缸杯。到了清朝，皇帝开始喜欢这种杯子，官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