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欣雅把我们拉到郊区一个新开的农家乐,院落很大,有成片的菜地、果树,都是能随便采摘,但不能带走。
四人在院中挑了个偏僻的角落坐定,我问姜欣雅:“什么时候换的车?”
“换了一个多星期”
“怪不得上个月见你还开的本田雅阁,那辆车还是新的呀?怎么换了?”
胡亚丽有些惋惜地说。
“那辆日本车开出去已让人划了二次了,反正想换车了,索性换了算了”
姜欣雅轻轻松松地说,象是换了一件衣服。
李秋桐道:“当初让你别买那个车,你不听”
。
我嘿嘿笑道:“她就是钱多烧得很,找个理由就换车罢了,你替她心疼什么!”
姜欣雅笑道:“白请你吃饭你还那么是非,想吃什么赶快点菜吧,你今天这么有空约我,不是有事吧?”
我靠在椅背上舒展了一下身体,放松身体懒懒散散地坐在椅子里说:“没什么事,就是最近有点累,心情不太好,和你们聚聚聊聊舒缓一下”
。
李秋桐见我懒散地坐在那里嗔道:“依然,也就是有这身警服箍着你,要不然不知你懒散到什么度”
。
我无所谓地笑笑说:“竹林七贤里的刘伶,相貌丑陋,‘悠悠忽忽,土木形骸’还是fēng_liú名士呢,你没觉得我清疏洒脱很有林下之风吗?”
姜欣雅忍不住笑道:“你再把自己拔高点!还林下之风呢?那个刘伶除了爱喝酒能喝酒,没听说有什么流传之作”
。
我嘿嘿笑道:“有《酒德颂》,‘幕天席地,纵意所如’,是不是李老师?”
李秋桐哼了一下说道:“你就是爱逞口舌之强,姜欣雅能说会道靠一张嘴挣钱呢!你伶牙俐齿的能干什么?”
我看了看姜欣雅道:“她说话要收费,所以你看她现在轻yi说话吗?我说话又不收钱,免费,所以我随便说说你们随便听听好了”
。
胡亚丽清瘦的一张瓜子脸,笑起来很是妩媚,此时略抿了嘴笑道:“你说话谁敢随便听听,拆迁办的人去找找你谈话,听说你说的话句句见血,刀刀见肉,厉害的很呀!”
“这事该不会连你也知道了吧?郑铎已把我叫去教训了一顿”
“你以为呢?找你谈话的那个女孩子是从我们政府办抽去的,她见过你和我在一起,知道我们关系好,从你们公安局一回来就来找我说,你太厉害了,连给她说话的机会都没有留就摔手走了,让她和陈组长干干的在那里坐蜡了”
胡亚丽说。
姜欣雅和李秋桐都吃惊地望着我。
我哈哈笑道:“怎么,让你们大吃一惊了,没想到我会这么厉害吧!”
姜欣雅杯用手指敲着茶杯幽幽地说道:“你会这样做事我吃惊到是很吃惊,可要说你厉害倒不觉得意外,我一直想不通,这些年你韬光养晦的在干什么,以你的脾性是你不该这样生活的!”
“我应该怎么生活,翻江倒海吗?”
“为什么不?以你的才情、相貌、性格,为什么要这样委屈自己”
“我没有觉得委屈自己,我只不过选择了一种我认可的生活方式,按着自己的意愿生活”
“就为了儿子?”
“也为了我自己,我不想把自己搅到是非漩涡中,我只想清清静静的生活。再说了守规距是自由的最大化,是不是律师?”
我嘲笑着说。
姜欣雅不以为然地说:“离婚的女人多的是,也没有人象你这样把自已拘束起来过日子的”
。
“好了,好了,别说我了,说我的房子吧!”
我岔开话题道。
胡亚丽道:“那一片是商业开发,和我们政府没多大关系,只不过中间要修一条路,是我们政府负责拆迁,拆不到你的房子。是有个开发商想开发那片地方,但和当地的人谈不下来,拆迁办正好在那里拆迁修路的住户,他想借这个机会让拆迁办帮忙,但这不是政策范围内的事,政府的意思是能帮则帮,帮不了也不勉强,现在的老百姓也不是好惹的,当官的也都知道明哲保身,以我看,说不定那个地方谈不下来,会放下的”
。
姜欣雅笑道:“看来你的发财梦要破灭了!”
我撇撇嘴说道:“切,等中间那条路修好了,我那块地方就更值钱了,我现在着什么急?我又不等着用钱!”
“哦哟,你的算盘打的精的很嘛,你不是视功名利禄如粪土吗?”
姜欣雅嘲笑道。
“我是视浮名和不义之财如粪土,懂不懂,律师!该我的钱我是一分都不会让的。”
我反唇相讥道。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不要再斗了,警察和律师是不是在哪都是对头?”
一直看着我们斗嘴的李秋桐扶了扶眼镜道。
“就是,我不跟她说了,我今天真正要找的人是你,我的儿子我是真的没办法了,实在需要人指点迷津了!”
我对李秋桐说。
“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你儿子今天这个样子,也是你从小教育有问题,现在着急了!”
姜欣雅挪揄道。
“我哪个地方把他教育错了?我教他正直、大方、勤劳、勇敢不对吗?”
李秋桐不紧不慢地说:“对呀,他现在不是这样吗?”
“他现在是很正直、大方也很勤劳、勇敢,但是,他数学只考了39分,总成绩全班倒数!”
姜欣雅和胡亚丽都哑然失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