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夜我还在街上无忧无虑地乱逛,如今我却被软禁,很快就要去死。
这样的噩梦,我还能醒过来么?
醒过来,依然可以任性打闹玩耍,计算着找谁做不能拘束我分毫的倒霉驸马……我的眼前仿佛又看到了之前看到的幻觉,是不是这也预示着我即将就要去那样美好的地方了呢。
空朦的光华中闪烁着一片的绿意——然而不同于敦煌城里这种荒漠之绿的恣肆倔强,那样的绿意却是饱含灵气和湿润的,仿佛蘸饱了靛青,一笔泼墨画出峻岭险峰万千。
水墨长卷缓缓展开,画中千重云气萦绕,千峰竞翠,碧落云雾间依稀可见仙风道骨的化外人士独自往来,朝游北海、暮栖苍梧。
云中,一羽白鹤忽然飞过——随之云散、云开;山转、水转。
忽见一奇峰高耸入云,峰顶明月高悬,箫声依稀在耳,悠远清幽。
古松上一位白衣人持箫而吹,眼神却有如清冷的泉水般。
天风吹动他的鬓发,也吹起花树上女子的衣袂,如同云霞灿烂。
孤峰的云雾之中,有紫衣的女仙合着箫声,翩然起舞,轻得如同被风托起。
动作迅捷宛如电光,脚下踏着盛放的云锦杜鹃,辗转回旋,如惊鸿飞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