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一个妇道人家,学人家抛头露面搞什么茶馆,还免费招待,不赔本才怪,你看这几天时间了,门店里除了几个苍蝇,什么像样的客人都没有。”
一个趾高气扬的男声从外边传来。
“就是,就是,这夫人也是的,捣腾些这样的事情还不如在家绣几件衣裳打发时间的好。”
“没错,做夫人就要有做夫人的样子,老爷都每天在家里认真读书准备参加普试,来日必然为官一方,这女人整天在我们抛头露面,丝毫不关心老爷,实在是该休了才是。”
“那个茶馆开业,忙得我半死,现在不是,一个人也没有,瞎折腾人。”
不满的声音更加高调,“我肯到这里来,就是看了活轻快,以前几户大户人家想买我都没同意,结果还要被个女人折腾。”
清晨,莫舞和欧元在庭院中散步,却听见几个男人在厨房一角毫无顾忌的议论自己,话语难听,跟在自己身后的欧元,气不过,上去竟然是家中的厨子、火夫和新买来的小厮,不由的理论起来。
三人见到莫舞两人并没有因为自己刚才的言行而表xian出胆怯或后悔,而是一同指责起帮莫舞说话的欧元,没有看好夫人,陪着夫人出去抛头露脸,亏空了家中的钱款。
“张元,张云,等下与我一同去王可那里结算这些日子的工钱,收拾自己的东西从这里滚出去。”
莫舞从内心就不想和他们争辩什么,虽然自己与韩石的关系并不像寻常人家,但西门锐敏给她的文书上面就清楚的写明了,韩石只有保持做自己的丈夫才可以参加经瑶的普选,而没有西门锐敏的文书,韩石根本就不可能以正当的身份在弱水久居,所以,她还是相信在这里,自己是说得上话的。
这话一出,张元完全出乎意料,一般人家也会请示一下自己夫君才做打算,这一句话就赶自己走,这是他根本没有想过的,而且韩家待遇虽然一般,但是厨子的事情还是十分轻松的,他并不想失去这份事情,“我,我是老爷请来的,你,你凭什么让我,让我走。”
旁边的侄子跟来做事的张云也急了,“就是,我们是老爷亲自请来的,你有什么资格让我们走?”
其实也就是牙行的人将他们带来,老爷问了句:厨房的事情懂吗?
答了个懂,就留下来了。
莫舞冷笑反问,“你们说我有什么资格呢?”
今日的莫舞穿了一声弱水有名的绸缎店定做的滚边莲花刺绣的外服,梳理的也是大户人家普遍的飞云日照,当家主母的气势十足。
“欧元,去请王管家过来,我今天倒想知道我有资格还是没资格赶这两个议论家主夫人的厨子滚!”
“你――”
张元叔侄脸白了。
稍后张元拉下脸来,“夫人这些日子确实是亏空了府上的一些财银,小的也是出于为韩府考虑,心里担忧才议论了几句,望夫人不要放在心上,否则夫人今日将我叔侄赶出,明日别人议论韩府牝鸡司晨,女代男主就更加不好了。”
这话摆明了就是要挟,莫舞更是冷硬,“如果本夫人不小心听到这些不中听的话,那么我保证明日街市上大家都会知道你张云厨艺不行,议论主子是非倒是在行,甚至敢公然教训威胁夫人,看谁敢再请你。”
“你――”
张云心中女人多是软弱好欺的,更何况莫舞亏空家中钱银是大家都知晓的事情,自己顶上两句本该莫舞低头才是,却没想到自己会被呛得没有话说。
事已经至此,也只能带着侄儿,清点自己的财务,灰溜溜的走了,临走前,不忘到韩石面前哭诉一番。
可惜韩石只是静静的听他说完,随意的安慰了几句,也没挽留。
对于新买的小厮,莫舞很大方的折损五钱银子,卖还给了牙行。
“夫人,小尤的走的时候,还是眼泪汪汪的,感觉挺可怜的。”
本来理论吃亏,欧元还很愤愤不平,但是见夫人真的将他们全部赶出府去,又难免心生同情。
“再卖到牙行,以后好人家肯定也不会要他,只能去做苦力了。”
“这有什么?谁叫他一个奴隶背地里议论主子?”
与欧元的态度不同,陈小张与陈小尤接触更多,来了几天的时间里,也就茶馆开业那天干了一点活,然后就所累坏了,连着休息几天什么也没干。
其余的几个下人也一起议论起来,因为莫舞早上的一出,大家也不敢再说主子的坏话,都是议论下人就该尽到本分。
“今天我把家里的厨子给赶出去了,韩先生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利用午餐时间,莫舞决定和韩石谈谈。
“夫人处理此事并无任何不妥,韩石并无话说。”
一如既往,韩石说话依旧温和平淡,感觉文绉绉的。
莫舞好奇,“你不是扶月人吗?我听说那里是男尊女卑,其实我还挺担心你生气的。”
见韩石没有生气的意思又接着说道:“其实我应该先和你说的,因为夫妻之间还是应该多商量的,但是当时实在太生气了,那个张元,菜做得难吃也就算了,说的话也是难听,我还要给这样的人花银子,我咽不下这口气。”
韩石叹了气,“凡是多与人留一步,总是不会错的,那张元再生不好,现在也已经被你赶出去了,也就不要再为他的事情心怀不悦了。”
“我没有为他的事情不悦,不过说起的时候有点情xu,我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