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月注重武学,先不说九国公认第一的雷震,皇室之人也都不弱,想当年,莫舞第一见韩扬飞,大雪初晴,就算爬到高处,也寻不到半点踪迹,这雨落之日,本该是扶月难得的喘息时日,巴云军也只是按照平日行军的阵仗来回巡防,多半的人,还借此机会,在周边搜刮一番,改善伙食,直到三个军火药库里的火药爆炸,隐然储存的粮草竟然在雨天也燃成滚滚浓烟,为了预防扶月的军队暗中突袭,引燃火炮,巴云军的火炮都是分散收藏的,但是接着他们的火药,却燃烧了粮草,就算在这雨水渐渐的日子里,甚至都找不到防火者的一点踪迹,如同是上天,在这阴雨天理,点燃了巴云的粮草,这种传言引发了巨大的恐慌。
粮草大营被焚烧,余剩的散落各处,不足以维系军营生活,雨日的修整不得不草草的结束,提枪上马,不得不去寻找果腹的食物。
原本东竭多的是富裕农户与土豪,但是当巴云认真寻找来,除了逮到几个誓死不肯按照朝廷密令迁徙的农户之外,居然寻不到半点粮食,严刑拷打之后才知道,趁着雨天,扶月的兵马已经暗中将巴云军附近十里范围之内的居民全部迁走,但凡能够吃的,都已经全部带走,不能吃的,都被毁坏,就是家中村里的石井之中,也都被投了大块的石头填塞。
十里没有,就去二十里!
长剑出鞘,巴云军的将领剑指更远的地方,大有就此破釜沉舟,一口就将扶月全境吞入腹中。
十里之内是寂静、凌乱还有泥泞的道路与找不到目标的恐惧,十里之外,则都是陷阱,没有火炮的巴云军旅,在人数叔辈的扶月军前,终于也见证到那压倒性的恐惧与绝望。
前锋寻粮,无一人回,又一批人被派了出来,然后,又无一人回,这一次,曾经扬言在冬至之前,拿下扶月全境的巴云主帅也没有勇气再如此的将自己的士兵派出去。
只是这粮草不到两日就已经见底,这天还是淅淅沥沥的下着雨水,退,新禾毕竟不是巴云的国境,未必好退,进,前面是数倍的扶月军队,更何况戎帝的密旨,后续火药有限,前线慎重。
慎重?
慎重。
十五天的雨水过后,天空终于迎来了一日的初晴,巴云军被围,主帅自尽身亡,那个快速崛起,快速吞食各国的巴云,终于有了最大的一次失败,又二十日,东竭再无巴云军。
同月,披霞郡主与关西岭西郡大捷,巴云在扶月仅勉强占据栖凤岭,已无挺近之力。
同期,经瑶锐亲王亲自挂帅,讨伐巴云囚禁经瑶郡主之过错,带七十二幻云士与十万兵马,从连梦山攻入巴云境内,直捣巴云都城战野,各国纷纷派兵支持,新禾与初洗大举反击,巴云左右难支,被迫全面退兵。
与民同苦,就算回到皇宫深院,已经完全没有肉食白鱼的奢华,今日为庆祝东竭大胜,餐桌上竟然有琥珀色长方体般的红烧肉以示庆祝,莫舞难以自己的多吞了次口水,在确定是给自己吃的以后,开开心心的大块朵吃了起来。
饭食刚毕,就有一灰衣男子从门口进来,低头伏地道:“奴才参见皇后娘娘,璟王爷有事相求。”
被那死木头训斥多了,高贵的皇后娘娘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璟王居然对自己有所求,而是自己刚才吃得欢快,此刻是否尊荣欠佳,仪态有失,忙叫人取来铜镜,整理了一番,才到正厅宣见。
璟王今日一身紫色朝服,进来便是规规矩矩的君臣大礼,莫舞已经没有胆量让他免礼了,在让她觉得如同父向女行礼的诡异感觉,始终觉得全身不适,只能勉强等他行完大礼,才小心问道:“璟王兄今日来见,可是皇上那边有事?”
璟王面色沉重,反复摇头数遍,眉头拧紧成结,然后又是一番跪地大礼,“娘娘,此事关系国家社稷,请娘娘一定要出手相援。”
若是先前一次,莫舞还是勉强忍住,再来一次,好不容易维持端庄肃然的皇后娘娘难以把持的想起身将他扶起,旁边的欧元忙暗中将她按回罗汉床椅上,示意她不要乱动,倒是一旁的小丁子机灵,忙急急将地上的人搀扶起来,并客气道:“璟王爷你这是做什?”
璟王是皇上的二皇兄,曾经是第一顺位的皇位继承者,现在也是兵权在握的年轻将帅王侯,就算因为康林之变,千夫共指,也未能真正在根基之上将他撼动,魏王猖狂都不敢明面上将他如何,此刻如此多次大礼,莫舞自然忐忑,明面却是仗义道:“璟王兄何事如此大礼?可是前线军情有变?但凡本宫能尽绵薄之力的,定义不容辞。”
璟王被人搀扶了起身坐下,一个眼神,就让不相干的人等退下,只留了欧元与陈悦文两个近身。
然后又是许久犹豫,才轻声问道:“娘娘可知道我扶月一亩地,能有多少产出?”
跳转太快,莫舞先是一愣,然后回答,“东南西北,水土不同,产出悬殊,东竭土地肥沃,一亩地产出三百斤左右,南北次之,一亩地产出两百三十余斤,西郡贫瘠,只能种植杂粮,亩产不过一百五十斤,这和璟王兄今日所说之事可有关系?”
璟王知道莫舞喜欢了解民情,但却未想过能了解如此细详,虽然一直崇尚女子不得干政,心中还是不免多了几分敬意,默了一会儿又问:“那娘娘可知,有一奇人,能在有西郡耕种,连续三年,亩产五百有余。”
这个并不是莫舞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