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梢头,梨木幽香,散落一地春意,承载晚春的夜色。两位年轻的“男子”
在偏厅已经细细讨论了两天时间,看似有所头绪,但又没有结论,旁听的两人都已经坚持不下去了,出去衙门也是冷清,再出去,几步路的街道也没有什么新意。
“真的好无聊啊,那两个人就不烦吗?”
俊俏修长的男子伸了伸懒腰,“不过这样我媳妇就不会急着走了,还能天天看到她。”
“只是这样真的很无聊。好不容易有了一点新鲜事,听起来也是索然无味。”
莫舞并不排斥看宫斗剧,问题是看电视剧几分钟一个重要的环节就已经浮出水面了,现在已经是两天了,真坐在那里听两天还没有结论的似懂不懂的国家大事,完全没有耐心。
真感激电视剧中的一个“十年后……”
就什么都已经过去了,想知道的事情也很快的水落石出。
“小悦悦,最近远水有什么新鲜事吗?”
一个远水已经进入商旅往来较为频繁的时期,因此新鲜的事情也多了起来,陈悦文则是专业的“娱乐”
广播站。
在韩府已经生活了将近一年的陈悦文日益丰满起来,脸色白皙红润了不少,此刻小眼睛转了转对二人小声道:“夫人,最近新鲜事很多,但是对面那桌从我们进来就一直盯着我们三人到现在,不知道什么意图。”
莫舞原本完全无聊中纠结的眼睛也马上转得灵光起来,不远的对桌果然有两并坐的人正看向这边,一个约莫二十来岁,一个看上去已经四十出头,穿着扶月常见的黑线滚边暗纹的蓝布衣裳吗,束着传说扶月习武之人都会表明自己身份镶着黄玉的腰带,两人手边的桌上各放着一个已经看不出本色的旧黄布长包,里面狭长的东西很有可能是某种致命的兵器。
见莫舞看向自己,两人神色也不躲闪,不温不怒,不喜不悲。
收回视线,莫舞饮了一口自己面前略微还有点烫手的茶水,小声道,“这两个人确实奇怪,你们说,是不是我失忆以前欠了他们钱?还是我是他们失散的亲人?”
陈悦文翻了个不小的白眼。
黎小放则无所谓的道:“管他的呢,要不我把他们给抓了,收拾两下,就不敢这样看你了。”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人完全没有动,继续奋战桌上的花生米,在他与那两人对目的那一刻,他可以深深的感觉出他们两眼中的震惊与恐惧,他们认识自己,而且惧怕自己,但是他现在已经失忆,动手也不见得是明智的选择。
陈悦文翻了个更大的白眼。
远水清闲的日子非常舒服,虽然没有什么惊天的市井传闻和值得玩味的小道消息,但是徐风醉人,轻松愉悦,小人物自然也不想惹出什么事端。
“衙门里两位大人还不知道事情怎么样了,我看我们就不要惹是生非再添麻烦的好。吃了茶,还是先回去吧。”
接受的教育不同,自然行为认识不同,虽然到此已经时日不浅,但是奉公守法,享受生活,不主动侵犯他人人生权利一直是莫舞的行为准则,于是心不在焉的和两人吃完茶点,一起回去衙门。
细细商议过后,东方丰硕同意韩石建yi,相信朝廷,前事旧事,一并商议解决之法,天鹰传说西海王西门锐敏后,两人一言不发,等待回信,直到韩夫人带着两个新鲜人儿回来。
罗定?
康勇志?
比起莫舞三人,韩石与他们更是相处甚久,一个是扶月皇宫最高御林军统帅,一个是与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影子护卫,两人都是扶月拔尖的高手,此刻却被人封了穴道,软绵绵的跪在自己面前,连开口说话的余力都没有,眼睛里充满了无尽的愤怒、羞愧、震惊、尊敬等等复杂的神色。
康林之变,幸亏他二人与其他亲信合力,将自己送出扶月,虽然路途中散开,但也是留下了性命,想必一路也是多番寻探,才找寻过来。
“罗定?这是扶月宫中将领,你们怎么把他们捉来了?”
扶月与东羌交往也是甚密的,对于曾经出使过东羌的罗定,印象也是深刻,不待韩石开口,一旁的东方丰硕先是询问起来。
高大黎小放脸上满满的都是得意,“他们两个一直鬼鬼祟祟的跟着我们碍事,我就干脆把他们给拿下了。”
“罗将军,本王没有猜错的话,你原本已经是扶月的御林军最高统帅,只因为二皇子和三皇子逼宫,太子倒台,所以才流落经瑶。”
然后看了看一边无力跪着同样五花大绑的年轻男子道:“这位难道就是扶月原太子韩石泽?”
两人都没有说话,眼神却飘离开去。
听得韩石泽这个名字,莫舞心中震撼莫名,从西门锐敏那她已经猜出他必是扶月重要人物,只是不想却是太子,康林之变,三王夺位,皇帝驾崩,太子失踪,二皇子占据都城片区,三皇子与四皇子盘踞齐北之地,至今内乱未平,市井传闻众多。
太子?
时代穿越,也是沉重的名字。
莫舞看向自己的夫君,新意未退的经瑶官袍,不惊不咋的淡漠表情,这是自己在这个时代最亲密的人,忽然间感觉远已至天边,苦涩的感觉梗在喉口,却不知道说什么。
“解开他们的穴道。”
韩石平静的吩咐道,“他们是来找我的。”
“老爷就是扶月太子?!”
西门锐敏与韩石初见的时候,陈悦文并不在场,韩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