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布袋一个明黄,一个暗红,都刺绣着别致的花纹,拉绳上配着翠绿的玉珠,打开暗红色的那个,里面是一块白玉扇形玉佩,那白玉拿在手中温润如有体温,毫无瑕疵,雕刻着牡丹花纹,细致逼真,价值不菲;打开明黄色那个,里面只有一叠纸条,莫舞看了陈悦文一眼,打开,是十张银票,都是经瑶官府钱庄的银票,一张一千两白银。
“你与印氏有什么关系吗?”
先不说那块白玉是否值钱,那十张银票可是货真价实的一万两银子,就这样随随便便的塞给经瑶的某个连官员都不是的人?
好大手笔!
“在下是郡主红人,初洗的两位皇子恐怕早就调查清楚,两位送礼之人都交代,希望郡主能够在凤瑶王面前美言,支持他们为王。”
陈悦文如实说道,“关于巴云,两位皇子的使臣都表示已经与巴云谈好条件,只要他们能继承大统,就能议和。”
“议和?怎么议和?”
张起到底军旅出身,自然知道其中深意,“可怜那初洗军士,有点骨气的战死沙场不算,他们未来的君主早就准备为了自己的私利,割让国土。”
五人相处已经多日,能在张起脸色看到僵硬以外的表情还是头次。
莫舞神色也是忿忿,“宇文同为了他心中的权利与霸业,都弑父杀弟,斩尽所有反对声响,大肆扩张,现在是还有所忌惮,一旦驻兵之地稳固,岂不会将初洗吞噬干净?那些争权夺位的皇子竟然如此愚钝,初洗的子民已是可怜,更何况那些血战沙场的战士?”
“这些都是初洗国事,与我们也无相干,只是现在城门布兵如此繁密,这巴云的大军恐怕是要将初洗生吞入腹,我们还是要尽kuai启程,早日抵达扶月。”
雷思颖面色紧绷,只言片语就将议论他国长短的轻松,转移到自身安危上,“青河过去,就是是我雷鸣教的地盘,而且道途通畅,过青河道康林不过半月车程,但是棉木过去,就是扶月的凤岭,那是梁王与璟王相争的地段。”
“璟王?谁的封号?”
莫舞有些惊奇,其实梁与璟之争她早闻得多时,但并未将两人分得清楚。
雷思颖也不以为意,据实答道:“二皇子韩梅雪,封号璟王。”
莫舞的本心是不想去劳动那两位传说中争权夺势,将扶月推入内战的皇子的,现在看来,也是必须选择一人了。
“二皇子?嗯,若是到了凤岭,璟王会派人来接应我们吧?”
张起并不赞成,“属下见识浮浅,但是康林之变,殿下之所以会流落他国,均由璟王所起,君主太子府邸的变故,与他也脱不了干系,娘娘若是落入他手中,恐怕日后会成人质,要挟君主。”
莫舞眨巴眨巴眼睛,“传闻各个版本都有,那三皇子又可是省油的灯?”
张起有点尴尬,“属下听闻,也不是极佳选择。”
莫舞与欧元、陈悦文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事已至此,若真到了凤岭,必然会遇到梁王与璟王的两拨人马,是该早早决定,届时是否选择其一。”
雷思颖并不担心自己能否将莫舞平安送到康林,只是要顾忌其身份排场,不能悄悄暗中进行。
“郡主为何会想到璟王呢?”
陈悦文更是好奇这个。
“石哥哥说的,若是有难,就找二皇子帮忙。”
莫舞自己并未想过此事,因为计划的路线并不需要遇到那两位皇子中的一人,只是走前多嘴问了一句,韩石泽也给了他很清晰的答案。
“老爷让你选二皇子?”
陈悦文满脸震惊,“康林之变,传说就是二皇子逼宫,老皇帝驾崩,当夜太子府遭袭,怎么看二皇子也不安全吧?”
驿馆的茶看样子是精心挑选过的,饮上一口,不浓不郁,淡香温和,多日奔波的疲劳苦闷,仿佛一口茶,就可安抚。
再饮一口,如若心肺疏通,气血通畅,“那些都是传闻。”
陈悦文更是震惊,“郡主,这这这传闻也可能是真的……这可事关您的安危,你可要谨慎应对。”
“传闻就是传闻,石哥哥在你口中,也是个冷血无情怪兽,我就不觉得啊。传闻如此绘声绘色,他都教我选择二皇子,那不是三皇子更加歹毒,就是这二皇子真的不会伤害我,既然都是传闻,我当然选石哥哥交代的。”
陈悦文猛然间发现,自家郡主与老爷自己还不是很了解。
很快,他又想,这两个人。
什么人能看得明白。
初洗王年事已高,并未接见莫舞,莫舞也图得省事。
午膳由练一楠接待,看他那模样,便是风尘仆仆的从某个角落里赶来的,行过简单礼仪后铠甲不卸,就准备招待莫舞一行人用餐。
国难当前,王孙能有如此担当,莫舞不免多添几分好感,那个在经瑶与自己赏玩各国珍品的小王爷,现在已经长大不少。
美酒佳肴,荤素得益,金杯玉盏,王侯富贵。
食材虽好,口味有异,莫舞并无太大胃口。
对面年轻的小王爷吃得匆忙,莫舞担心他会噎着,忙好生相劝。
“谢谢郡主担忧,小王没事。”
练一楠匆匆说完,一口将面前的汤水饮尽,“这几日局势尚不明朗,屈就郡主在这驿馆多停几日。”
“巴云已经兵临城下了吗?”
莫舞担忧问道。
练一楠眉头紧锁,心事重重,斟酌再三道,“巴云大军已经临近双定城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