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试结束那晚，凌月雪陪着醉得意识不清的花启川，听他说了很多很多发自肺腑的情话。
那些话，藏着他的心事，亦是万万说不得的秘密。他若不是内心郁闷到一定程度，若不是醉到走路扶墙的地步，无论如何都不会宣之于口的。
同样的苦求不得，同样的心有不甘，同样的默默等待。
自那以后，凌月雪对他，除了思慕之情，更平添了几许同病相怜的愁绪，貌似，在心灵的层面，向他又靠得近了些。
曾经无数次，花启川用各种方式拒绝过她，明确的暗示的，含蓄的直白的。可是她呢，像打不死的小强，每每伤心难过之后，却还是放不下他。
说不来究竟为什么喜欢他，但她却明白得很，有他在，再也无法喜欢别人。
如今，花启川待她，与往日似乎有些不同。如现在，居然主动邀她同行，若在以前，他肯定是避之不及的。
仔细想想，彼此关系的改善，应该是从那天开始的。
是因为被她看见了他的软肋吗？
不管了，事态一天天向着好的方向发展，至于是什么原因促成了这些改变，又何必费神纠结，何必自寻烦恼呢？
便是这样简单的一句话，凌月雪打心眼里觉得受宠若惊。受此鼓舞，她不再似往日那般，紧张得手脚都没地儿可放，恢复了活泼开朗的本性。
也知道和他开玩笑了：“你是在外面执行完秘密任务，刚刚才回来的吗？”
“外面”，同学们之间不言自明的暗语之一，即指校外而言。
花启川自是极力否认着。心下却不免暗暗惊讶，听她的语气，不像是瞎蒙乱猜的。不过，她是怎么看出来的？
见他神色微变，凌月雪掩唇而笑，正话反说道：“都说你聪明如一休，却连自己哪里露了破绽都不知道。”
“我那些少得可怜的聪明分子，都用来对付考试了，所以现在，和一个五六岁孩童的智力差不多。”
凌月雪被花启川充满了风趣幽默的自嘲式的解释，逗得笑逐颜开，洒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随即解开了谜底：“学校里可没有防虫的药剂可卖，直到现在，你的额头还冒着汗呢。综合以两点，我能得出结论了：第一，药是在校外买的；第二，如果只是在学校附近，你至于跑得满头大汗么？”
“话说，你为何买防虫剂？”
事件的始末，说来话长，花启川便言简意赅地告诉她说，不想围巾再继续被虫子蛀了，算是亡羊补牢吧。顺便大概说了说他今天在市区的经历。
“咱十四队里有一个织毛衣的高手，你不知道吗？你居然冒着风险偷偷下山，舍近求远！”
队里的高手？能高到哪里去，总不能山下遇到的黄大妈还厉害吧？
花启川心里直犯嘀咕，可嘴啥都没说，只是笑了笑，不置可否。
他的犹豫和不信任，凌月雪都看在了眼里，却并没有急于分辨，而是从另一个角度阐述着她的观点。
反正都问过了那么多人了，也不在乎再多加一个，万一碰巧此人恰好识得它呢，错过了岂不可惜？，最坏的结果，大不了原样送回，结局不会现在更糟。既如此，为何不试一试呢？
许是为了促使他快些作决定，凌月雪连后顾之忧都帮他解决了：“你若不方便开口，这份人情，我替你还了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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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伸阅读】
参考章节：《假装偶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