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奴仆抬起头看了一眼怔住的陈知县,声音胆颤又小心翼翼:“老爷,贱仆已经先让人找黄大夫了,您…您是否移步福夕阁?”
“带路吧。”
陈知县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平息了自己内心的涌动,阔步往外走了出去。
原本熙熙攘攘的秀阁楼一下子像是被遗弃了似的,人群撤离了之后,安静的可怕。
“杨先生……”
唯一被留下来的小厮抬起头轻声说道:“老爷已经离开了,您是否要移步思宇阁?”
陈知县被突如其来的两件事情搅得心烦意乱,刚刚离开那会儿根本没有心思招呼杨秀才,这会儿整个秀阁楼只剩下杨秀才和那小厮两人。
“不用了,你先下去吧,我待会儿再离开。”
杨秀才平静地说道。
“那杨先生若是有什么事情再叫一声。”
那小厮心里虽然觉得奇怪却并没有开口询问下去,这秀阁楼除了陈大人预备送给瑜树大人的十二盆珍贵的盆栽之外,阁楼上层的东西也都是寻常的东西,并不珍贵,小厮点了点头没有拒绝便退了下去。
秀阁楼还维持着花卉凋谢的样子,就连泥土掉落的痕迹也没有人敢上前擦拭,此时周围只余下杨秀才一个人,那高大的身影照应在地面上,被屋内的等拉得老长,他掀了掀布袍的下摆,重新跨进了秀阁楼内。
秀阁楼分为上下两层,陈知县种的花卉有一些被摆在一进门的地方,有一些则被摆在楼梯口,杨秀才顺着进门的地方一盆一盆反复的看了过去,直到走到楼梯口见着楼梯边缘掉落的细根,循着楼梯口直接上了二楼。
“女人,那丫鬟不会是骗我们的吧?这里好像没人。”
鲁秀秀和小蛇主仆二人,还不知道陈府府邸内发生的一些事情,她们从丫鬟的口中知道陈氏夫妇在府内的宴客大堂中,便急匆匆的赶了过去,可是到了宴客大堂却扑了个空,这会儿又在辗转之中来到了秀阁楼,只是这会儿她们还不知道自己来依旧晚了一步。
陈府当家的家主们在发现情况奴仆的告知下,早已经知道了傻子少爷遭遇的事情,只是陈氏夫妇前脚刚走,后脚鲁秀秀就来到了这里。
“这里的灯是亮的不可能没人。”
鲁秀秀一脚迈进了秀阁楼开始习惯性地观察起来,这是一楼的确没有一只人影,原先那些人楼下的残局一一映入她的眼帘:“这花怎么都没根的?”
“可能傻人钱多。”
小蛇低着头随便的敷衍着应了一声,它是不会告su鲁秀秀眼前这一qie是它这只蛇形植物的杰作。
鲁秀秀不可置否,捡起靠门边一个被晾着、大大咧咧的丢在盆外的牡丹,仔细的研究了起来,这整朵花身偏黄色的牡丹为姚黄,她认得这品种,而左边花朵颜色偏紫的是与它齐名的魏紫,可是主人家似乎照顾不周将这些品种名贵娇养的花卉居然摧残成这样!
“啧啧啧…”
就连鲁秀秀这个见过不小名花的花匠,也不禁用又遗憾又诧异的语气感叹道:“那傻子他爹娘也太暴残天物了!这些植物被去了根还怎么救活啊?而且还不做任何急救措施。”
若是以鲁秀秀之前的做事方式,用在现代时花匠之后的手艺,她也许可以试试,能不能用嫁接的方式救活它,又或者当做一次实yan看能不能用“养根”
的方法救活这株牡丹,可是主人家显然对此不上心,发生这样的情况连人都没有,她只是微微遗憾了一些,便移开了目光。
“你看,这里有楼梯。”
小蛇再前面带路,顺着青色的石板,扭着波浪般的曲线,领先顺着楼梯爬上了二楼的阁楼。
“赶紧下来,我们还有要事!”
鲁秀秀跟在小蛇的身后见它要跑赶紧叫住它,她抬起头看了二楼隔层黑漆漆的一片,看不清任何东西黑不隆冬的,可小蛇闲散自在惯了哪里肯听,一下子便消失在楼梯之间,鲁秀秀无奈也跟着上了阁楼。
“小蛇,你赶紧出来,再晚了傻子该死了。”
可是上了楼,小蛇胆子暴涨了般,干脆不回应鲁秀秀了。
“胆子肥了!等我抓到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鲁秀秀摸了黑,瞎子般双手摸索着二层放置的油灯。
只是二层阁楼的东西好像比较多,脚下,旁边,左边右边全是,每走两步鲁秀秀就会因为绊住了脚下的东西,而发出哐当一声。
“咳…”
只是好不容易找到了点油灯的火折子,一声低沉的嗓音犹如机械摩擦的声音,从耳边一晃而过。
“小蛇你干什么?你以为发出这么幼稚的声音我就会害怕?”
鲁秀秀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她差点就以为这声音不是小蛇的了,这让她忍不住吐槽起来:“明明那么奶声奶气的声音学的那么粗狂做什么?”
“咳…咳…”
这下声音更加清晰了,只是这声音觉对不像是小蛇能学出来的!
想明白了这一点,鲁秀秀心里想是有什么东西被人往上一拉,紧张起来了:“赶紧出来吧,我们不能待在这里了。”
鲁秀秀嘴上一本正经的说着,手里却慌忙的将手里的火折子一拔,点亮出了一簇幽幽的火光,对着身后转去……“没有人。”
鲁秀秀这会儿真的是放松下来了,见着阁楼二层虽然被堆满了人工种植的植物,却是一目了然,周围的一些盆栽一棵棵整齐的摆放在一边,周围看起来宽敞极了,就连中间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