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单独的势力虽然不足为惧,但一旦将他们联合起来将会是一股不小的力量,之后孙伟纵然将这些人打压下去,保不齐在这期间会有新的势力兴起,如果其中再有像他一样有泼天大运的人趁势而起,这对他将是一个非常大的威胁。
陆连奎也知道不能如此放任孙伟在其他三区捕房大肆排除异己,他也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但是黄金荣已经被孙伟在翠云轩神药销售方面的许诺所收买,没有黄金荣的支持他根本翻不起多大的浪花。
孙伟对制药厂年产量初步的预测是一千万片,如此药厂一天的产量就将近三万片,按照与德华银行的合约,其中百分之二十的产量在上海销售,而孙伟对黄金荣的许诺是他可以拥有着百分之二十产量中两成的份额,也就是一天一千片的数量。
孙伟对翠云轩神药在上海的零售价设定为一元每片,给黄金荣的批发价格为六钱每片,如此一来就算黄金荣老实本分的按照孙伟的定价出售,每天他也将获得四百两的利润,这是巡捕房一名华捕四年半的收入,是朝廷新军八年的饷银,不由得黄金荣不慎重考虑。
华人无疑是学习最快的一个民族,在药厂投产后不过半个月的时间便完成了量产,其虽然因为机器和厂房的原因只有计划三分之一的产量,但每天也能生产九千多片,随后在经过压片包装后便可以投放到市场上。
药厂每天一千九百多片的产量中只有一千八百多片能够在上海销售,剩余的七千二百多片则被德华银行在药厂成品车间安置的监督员收走,然后积攒到一定量便由上海发往德国的货轮携带到德国,最后分销到欧洲各国的贵族手中。
对于翠云轩神药,孙伟并没有直接设置药店零售,而是仅在药厂外设置了一处销售处,然后按照一定的比例向上海华界和租界的药店以八钱每片的零售价批发出售。
这个时代的药店还不属于绝对的暴利行业,不过这种关乎民生的行业依然是权贵和富商的最爱,不管是上海道台衙门,还是上海县衙门,甚至是上海金融界的巨擘朱葆三,都或多或少的参股了药店经营,其中朱葆三更是参股了上海第二家华人经营西药的华英药房。
为了增加自己在上海的势力,孙伟将翠云轩神药当做了提高自己话语权的筹码,并不是上海随意一家药店都能够取得药品的销售权,其中除黄金荣获得两成的销售额外,上海道道台参股的药店获得两成的销售额,松江府知府和上海县令各获得一成的销售额,公共租界工部局两名参股药店的董事各获得一成的销售额,最后一成的销售额则被朱葆三的华英药房获得,其他有势力的华人药店共享剩余最后一成的销售额。
孙伟对外宣称翠云轩神药的批发价格为八钱银子,零售价格为一元,其实真正从他这里以八钱银子拿药的只有其他有势力的华人药店共享的那一成销售额,其他人全部是以六钱银子的批发价拿药,很是给了这些权贵一个大大的面子。
孙伟在分配药品销售额的时候与取得销售许可的药店签订了一份销售协议,协议中规定药店所出售的药品价格为一元每片,获得许可的药店不得高于或者低于这个价格出售,否则将会被取消药品的销售许可。
翠云轩神药在销售之初无疑属于卖方市场,在供需关系上自然是求大于供,如果获得许可的药店真的遵从这份协议进行销售无疑是把利润让给了倒卖药品的中间商,这自然会引起那些获得销售许可药店的不满。
其实,孙伟自始至终就没有完全按照协议执行的意思,他让获得销售许可的药店签订这样的协议不过是为了在销售前期药品被炒高后转移购买者的不满,同时也为了防止药品在大量生产后出现滞销而引起销售商的恶意降价,所以这份协议只在零售价降到一元一下的情况下才被执行,至于升到什么价位就由市场来决定了。
翠云轩神药经过近两个月的零散销售后已经取得不错的口碑,所以在药品大量出售后便受到了众多中产及以上阶级男人的青睐,随后它的价格便被从一元的指导价格升到十几元,最高的时候甚至到达了二十元每片,这让获得药品销售的药店赚的盆满钵溢。
鉴于翠云轩神药的被热捧,孙伟对药品的分配额度自然就不可能满足所有人的需要,于是那些没有获得分配额度或者嫌自己被分配的销售额度低的药店在药品很快便将目光对准了拥有绝大多数销售额的德华银行。
德华银行在欧洲的预期销售价格为二十金马克,折合成银元约为八元,如果他们以这个价格在上海销售,相信那些急需药品的药店肯定会趋之若鹜,而德华银行将会省下很大一笔运输费。
不过在见识到孙伟在合作谈判时的强硬态度后,银行大班约翰?冯?弗莱舍尔很快就放弃了这个诱人的想法,毕竟他非常清楚现在的药品被炒高只是暂时的,等到更多的药品上市之后其价格肯定会降下来,而德华银行决不能因为这种短暂的利益而违背那份已经签署好的合约,于是他毫不犹豫的拒接了那些想要高价购买药品的药店。
就在整个上海滩都在为翠云轩神药而疯狂的时候,孙伟却正在法租界薛华立路的一处咖啡厅会见一名西装打扮的四十多岁华人男子。
“孙某想在公共租界开一家银行,不过却缺少一名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