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心怡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沈辰晨。
两人肩并肩地走着,徐心怡发现沈辰晨真的是很高,修长的身材,微微有点驼背,大概是经常低着头沉思的缘故。他脑后的头发似乎是很久没有修剪了,都抵在了衬衣领子上,耳朵上的耳钉散发着幽蓝的光泽。
徐心怡从第一天见到他起,他当时就是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衣。上面印着浅浅的碎花,像一朵朵蒲公英在迎风飘扬。
他永远穿着衬衣,外面搭配一件藏蓝色的皮衣或者黑色的外套。
不管他穿什么,总是那么好看。
“怎么了?”沈辰晨突然停住脚步扭头问她,嘴角挂着一丝微笑:“你看了我五分钟了。”
“啊?”徐心怡听到这话连忙收回视线,尴尬地轻咳了两声,低着头缓缓地说道:“我觉的你穿衬衣还蛮好看的。”
“是吗?”沈辰晨嘴角的笑容更加灿烂了,露出了一半整齐洁白的牙齿。
徐心怡愣了愣,她很少看沈辰晨笑,几乎每天都是摆着一张臭脸,跟谁欠了他似的。
长着这样一张精雕细琢般的脸,学习成绩又那么好。应该经常听到别人的表扬才对。怎么自己夸他一句,他却这么高兴?
徐心怡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马路上有一颗小小的石子,她只要向前走一步,石子就被她踢着向前。一直踢了好几次,石子才歪歪斜斜的滾进了路旁的草丛,再也看不见。
徐心怡觉得两个人这样走着,又不说话,还挺尴尬的。于是想了个话题问他:“上次你在课堂上背的文言文,你之前是不是读过?”
沈辰晨回头看了她一眼,又继续看向前方。徐心怡觉得他也许不愿跟自己说话,只好无趣地向前走。
“上课之前看了十来分钟。之前没读过。”
“真的?”
“嗯”
“你好厉害,这么短时间就能记住这么多内容,要是搁我身上,我顶多背出一段就不错了。”
沈辰晨轻笑了一声,继续说道:“你们这些三好学生都是靠的死记硬背,我跟你们不一样,有些东西会过目不忘。”
“怎么个过目不忘法?”徐心怡睁着双大眼睛好奇地盯着他。要是能学到沈辰晨的学习方法,那该多省事。
“我的过目不忘的本领还是我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发现的。我想大概是小时候受了刺激给激发出来的。”
“受了刺激激发出来的?我倒是在电视上看过,有些出了车祸脑部受伤的人醒来后就具有某种从前没有过的特长。你不会也是.?”徐心怡好奇地打量他的脑袋,难道沈辰晨也出过车祸?
“没有。”
沈辰晨淡淡地回答到,漆黑的眸子逐渐暗淡了下来。
父亲被带走的那一天的情形又浮现在了他脑海里,那个让他做了多年噩梦的情景。
他现在想起来,却能说得云淡风轻。他嘴角带着一丝苦笑:“小时候被我爸打多了,没过几年就发现我有不同于常人的记忆力。”沈辰晨耸了耸肩,一副很轻松的样子,继续说:“是不是觉得挺好笑的?被自己的父亲家暴也能这样?”
徐心怡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她静静地看着沈辰晨忧伤的侧脸,心里满是苦涩,她不能想象他小时候受过怎样的皮肉之路,眼底才会有这样抹不去的哀伤,她甚至有些心疼他。
尽管自己的好奇心还没有得到满足,但她并不想再问下去了,她知道如果再追着问,无疑是在接开他的伤疤,只会让他觉得疼。
就好像母亲去世这么多年在她心里烙下的深深伤口,就算外面的皮肉都修复完好,只要轻轻一按,还是能感觉到撕心裂肺的疼。
也许他是恨着自己的父亲的吧。
正在徐心怡胡思乱想的时候。沈辰晨冲着她叫到。
“上车吧。”
徐心怡才发现一辆的士正停在自己的脚边,沈辰晨已经将车门打开看着她。
“哦,好。”
徐心怡猫着腰钻了进去坐在的士的后座上。沈辰晨想也没想也跟着钻了进去坐在她身旁。
徐心怡有些愣住了,以前两人同乘一辆的士车,沈辰晨都会坐在司机旁边的,今天怎么会和自己一起坐?
虽然心里疑惑,但是她也没问,坐哪里不都是一样的吗?
只是自己和他靠得这么近总是感觉怪怪的,连双手都不知道怎么放了。
“到了叫我。”沈辰晨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薄唇轻启地说道。
“好。”
的士车的窗户被关得严严实实的,徐心怡突然觉得很闷热,不知道是不是要下雨的缘故,或者是车内的空气有限,脸上在发烫。
她小心地摇着窗户想让新鲜空气进来。
才刚刚打开一条缝隙,就有一阵凉风钻了进来,虽然吹到身上有些冷,但很舒服。像是溺水的人终于浮出了水面。
“窗户关了,冷。”沈辰晨依然闭着双眸,两只手臂紧紧抱在一起,淡淡地说道。
徐心怡不得不猛吸一口冷空气,依依不舍地关了窗户。靠着车门坐着。
沈辰晨的头随着车子的颠簸左右摇晃,车子每一次转弯他都要调整一下睡姿。最后终于皱了皱眉,直接靠在了缩在车门边的徐心怡肩膀上。
徐心怡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给震惊到了。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睡着了,也不敢轻举妄动。
车内的空气又很快被三人吸完了,徐心怡的脸上又泛起了大片红晕。
她僵直着身子坐着,身体长久保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