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樽脸色铁青,道:“你凭什么这么说?”
幽明道:“只因为我在柳随晓柳城主的遗物上闻到了你酒楼里才有的酒。”
幽明顿了一顿,冰冷彻骨的声音在李东樽的耳里犹如地狱里的幽灵:“按照城规,计划谋害城主者,死,擅闯禁地者,死!”
白人金此时的声音本应该怒极,但是此刻却听起来很平静:“好,很好,来人,把李东樽以及昨夜看守清英塔的一干守卫全部极刑处置!”
留情不禁骇然,周围的掌柜全都露出一丝不忍,李东樽不停求饶,不停喊冤,但竟然没有人出言阻止,就连本想开口的幽明也生生将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若是以后谁敢在擅闯禁地,便和他们一样!”
留情出了城主府一脸的落寞,白冰儿也跟了出来,白冰儿叹气道:“真没想到,爷爷年纪越大反而越暴戾。”
留情停下了脚步,看向白冰儿,问道:“你真的相信是李掌柜?”
白冰儿道:“其实是不是李叔叔又有什么关系呢?我爷爷早就起了杀李叔叔的意思,只怕这次有人闯入清英塔也是他一手策划的。他只是要一个理由而已!”
留情愣住。
白冰儿道:“几个月前,你可还记得李叔叔曾出言忤逆爷爷?爷爷从来不容许丝毫忤逆的。”
“所以刚才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知道城主要杀李东樽才没有出言阻止?”留情问道。
白冰儿点头,望着天,天上此时万里无云,唯有一轮寂寞的太阳,她的神色也已有些落寞,她道:“只怕幽明这般说,也是他授意的。”
留情低下头,踢着积雪,突然问道:“你知道柳随晓柳城主家里的粮铺在哪里吗?”
白冰儿的脸唰的一下便白了,惊慌道:“你怎么问这个,你还是别问了,在不夜城提起柳城主可是大忌!”
留情一愣,白冰儿看了看四周,凑到留情的耳边,轻声说道:“柳城主一家都已去世,你可千万记得以后不许随便问别人这问题,会引来杀生之祸。”
留情更是奇怪。
自从昨日雪停了之后便不在下雪了,但是化雪的时候却更为寒冷,所以不夜城的众人反而更想吃留情的兔子了,今早更是天没亮便排起了队,但是今天却有一点不同。
排队的人中间有一个大家都惧怕,都敬而远之的人。
这个人是右护法幽明。
幽明平日里冰冷的很,做事又一丝不苟,几乎白人金吩咐下来的每一件事都规规矩矩的完成,绝不徇私,是以白人金对于幽明也器重、信任的很。
幽明平日里从不在任何店铺吃东西的,今日竟比任何人都要早的便排到了这里,留情开门的时候也吃了一惊。
当留情递给幽明第一只兔子的时候,幽明当场便撕了兔子腿吃了一口,然后幽明看着留情,留情现在只觉得被幽明盯着是世上最痛苦的事情。
留情挤出一丝笑容,问道:“味道如何?”
幽明道:“还不错,明日你多烤一只兔子,那只兔子我要。”
留情一怔。
“难道我右护法的分量还不够大?”幽明见留情半天不回话,冷声道。
留情连忙摇头,笑道:“好,我一定为你多烤一只。”
第二日,
白冰儿刚离开留情的院子,幽明便来了,他的手中同样的也提了一壶酒,幽明坐到了院子中间的石桌上,吃完了一整只兔子,喝完一壶酒。
留情看着幽明吃完了一只兔子,喝完那一壶酒,但是幽明却没有离开的意思,幽明喝完之后抬起头看着留情。
留情笑道:“你看我做什么?”
幽明幽幽道:“那偷偷潜入清英塔的人是你吧?”
留情笑容一僵,问道:“你为何这么说?”幽明笑了,幽明居然笑了,留情来不夜城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幽明笑。
幽明道:“你兔子烤的多了,身上这独特的烤兔子的味道,我一进清英塔便闻了出来。”
留情怔住,眼神奇怪的看着幽明,幽明也看着留情,好一会,留情才道:“你为什么不说出来?”
幽明的语气之中带了几分笑意,道:“我为何要说出来?城主让我嫁祸给李东樽而已。”
留情叹了口气,有把柄在别人手里的时候总是不太好受的,留情道:“那今日白人金要杀那些守卫的时候,你为何不为他们求情?”
幽明却不答话,他看向了院落中的一颗梅花树,梅花独在严寒,他的眼神已有些深邃,他莫非也觉得自己是梅花?
幽明的神色已有些痛苦:“你以为我不想么,那些人都是我的手下,在我手底下做事这么久,若是换做平时,我拼死也会救下他们的,只不过我还有心愿未了,若是我求情,我只怕与他们一起……”
“目的?什么目的?”
幽明却并不回答,反而问道:“今日你问白大小姐柳家的话我已听到。”
留情这次却没叹气了,两个把柄与一个把柄也没有差多少,他一向能看得开。
但幽明却丝毫没有威胁留情的意思,他道:“你是不是在寻找柳城主的死因?”
留情点了点头,道:“不错。”
幽明又笑了,道:“你竟然承认了?”
“你若想威胁我或者害我,一个把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