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冲，一群废物，这么久都打不开一个缺口么！”
乔垣这边，大发雷霆。
他是一个极其喜欢享受的人，所以即使在这战场前线指挥，同样坐着十分保暖奢华的马车，富丽堂皇，身边围绕着各种风情的美女，美味佳肴，美酒一直伺候着。但他现在的脸上，却满是铁青。
已经半个月了！
半个月不停的轰击，这帮废物们，难道不知道，辽东的炮弹不多了吗？
山头都要被削去一半了！
结果这帮凉州军，依然在顶着！
“大王……我们的炮弹库存，还有两千发了……”
“大王……实在是太冷了……”
“大王……”
一个个军报回来。
“冷？”
乔垣要疯了：“你们冷，还是那帮凉州军冷？他们都没说冷，你们说个锤子！给我打，继续打！”
“是！”
“大王……不如我们……”
几个大臣，鼓起勇气。
乔垣怒视过来：“不如什么？这个时候，你们要孤放弃？嗯？可能吗？”
所有人噤若寒蝉。
确实。
这第一炮开打之后，就意味着乔垣已经没有退路了。这是反叛！诛九族的罪过！
只是，谁都没有想到……
这些凉州军，竟然如此厉害！他们辽东军占据着主场优势，这么久了，依然没有打下来！
“南洋的援军，还有多久能到？”
乔垣冷冷问道。
“大王，还有七日……”
七日……
乔垣眼神一阵阴冷。在他的计划中，本来是自己的三十万大军，完全可以攻下这忘川谷！届时，整个墓穴群，都将是自己的！即使是南洋的盛唐余孽来了，也得屁颠屁颠跟在自己的屁股后面。
这就是主动性。
可是现在……
他发现自己还是太乐观了。
这凉州军，太强悍了！简直都是一个一个打不死的小强！那被打死的，冻死的，丝毫没有影响到他们钢铁一般的意志！
乔垣从小，其实是没有打过什么仗的。
辽东军，除了驱赶那些女真人，也没有过什么实战经验。
一切的兵法，理论，都是在纸上的。
战争，从来都是瞬息万变。
他突然意识到。
他想依靠自己的三十万大军，攻下忘川，几乎是痴人说梦了。他只能等待，南洋盛唐大军的到来……
他深深叹了口气。
他们一来，这忘川，定然是能拿下的，只是那个时候，自己就成了一个跟着别人喝汤的小弟。
“继续猛攻！但是……”
他突然反应过来，果断下令：“尽量保存实力，保存实力！”
众人面面相觑。
保存实力，那还怎么猛攻？
“快去！”
乔垣怒喝道。
所有人，此时盯着的，都是墓穴群！与其这样，不如自己安安心心等待盛唐大军到来，那时候，自己起码应该保持兵强马壮，才有说话的资本。如果再这样消耗下去……这半个月，他的六万人，已经死在这里！
……
“我们的援军还有多久到？”
乔垣在等援军的时候，其实刘铮也在等。
消耗太大了！
太大了！
乔垣那边，已经消耗了六万人，自己这边，又何尝不是？
四万！
虽然说人数比乔垣的少，但他们基数本来就少。
这个消耗的速度，是刘铮无法接受的。
但没办法。
天气太冷了。
这四万人中，怕是冻死的，就有一万！打仗的时候，谁都顾不上保暖，但当一波冲锋之后，人们才会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冻坏了……
有死者，就有瘟疫，这同样是很可怕的。
刘铮还要调拨出人手，专门负责处理这几万人的尸体……
惨烈。
忘川谷一战，意味着龙炎国土的完整，以及传国玉玺的归属，谁都不想放弃。
“还有十天……”
雍王在旁边道。
十天……
刘铮深深吸了口气，愁容满面。
前方斥候，已经打探到，盛唐余孽的三十万大军，已经到了辽东港，刚刚下船……
辽东港距离忘川，平时也就五天的时间，即使是在这种极端恶劣的天气下，那也最多七天就可以到。
七天。
七天之后，他们将迎来的，便是近乎六十万大军的攻击！
不，那已经不是攻击了，那将是碾压！
打不过。
绝对打不过。
现场，一阵绝望。
作战环境的恶劣，将士的人数劣势，后勤保障倒是跟得上，但依然消耗很快，毕竟太西寨，只是一个小镇……
“大人……”
“刘侍郎……”
“我们……”
一群人都悲观地看着刘铮。
刘铮苦笑一声。
打不过能怎么办？
他们能退吗？
不能！
传国玉玺很有可能，就在下面！
恐怕在谢天尧的眼中，丢了这刘侍郎的性命，也不能丢了传国玉玺！他们要是不战而退，回去恐怕也是要诛九族的！
头疼。
如果按照刘铮自己的意愿来说，他绝对是会退兵的。
区区一个墓穴群而已，退兵之后，和援军会师，再打过来就是。打不过，也算保存了兵力。
但现实就是，他们如果此时丢掉了墓穴群，敌方六十万大军驻守忘川谷，那自己想打上来就难了……
守，没法守。
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