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海盯了季氏一眼，睿智的目光扫向沈盈跟沈立富，给她们一个安抚的眼神，而后目光重新落到季氏那张老脸上。
“没事你们把她们兄妹捆着？”
“季氏，你看你们老沈家这大房子，好日子，昌鹏这些年没亏待了你们吧？
如今他尸骨未寒，你就打算卖了他的子女，这事做得未免太过。”
老沈家传出的动静早就引得不少人探头探脑的，随着沈海的出面，那些人更是光明正大的围过来看热闹。
这会儿听沈海这般说着，也是一个个朝季氏指指点点的。
季氏恼羞成怒，虎着那张尖酸刻薄的老脸朝沈海骂道：
“你个断子绝孙的老货，自己的p股都不知道捂就想来管我老沈家的事？
叫你一声叔公还真以为自己有多了不得了？”
“你……”沈海猛的一噎。
长孙早夭，沈义膝下只有无瑕这么一个女儿，这一直是他心里的痛，如今被季氏戳中痛处，直叫他痛得心肝皆颤。
沈海在村子里颇受人尊敬，再加上沈义为人慷慨，且他们一家跟凌家交情颇深。
无论是出于他们父子，还是出于想讨好凌家人的目的，围观众人之中渐渐有人开口：
“季氏，我劝你还是嘴下留德吧。”
“还以为自己七个儿子就很了不起了？
也不看看自己的儿子，死的死，残的残，卖的卖，剩下两头懒驴有什么好得意的。”
“如今还打起了卖孙的主意，我看孙氏肚子里那个都怀到八个月了还给没了，就是老天爷给你们最好的报应。”
“老是想着卖儿卖孙，小心以后s了，连个给你们摔瓦盆的人都没得。”
“你们……你们这群缺德玩意儿，竟敢咒我们老沈家？
我，我撕烂你们这些臭嘴！”
季氏彻底努了，张牙舞爪就要朝说话那些人扑过去。
别的都好说，可她最疼爱的六儿子废了，孙氏当初是怀着身子进门的。
肚子里的那个，很可能就是六儿子这辈子唯一的孩子，她也一直小心的供着孙氏。
可就在她那肚子长到八个月大的时候，某天夜里突然就大出血，哪怕她叫了附近最好的稳婆跟镇上的江大夫，都没能保住那孩儿一命。
这一直是季氏心里的痛，谁提她跟谁拼命。
“疯了吧？我又没说错，反正生出来也是让你给卖了的，不如不生。”
季氏：“……”那能一样吗？
她最爱的儿子给她生的孙子，能是那些下戝坯子能比的吗？
眼见季氏跟人闹起来了，李大嘴撇撇嘴，扬手就要带人离开。
“你们不能走！”沈海心头一急，不由上前一步。
“老东西，你有什么资格拦我？要人可以，花钱买回去呗。”
沈海：“……”
见沈海也无计可施，沈盈跟沈立富泛起微光的眸子也逐渐暗了下去。
就在这时，一道清亮的女声响起：
“你们要把人带走可以，先替她们把欠我的银子还了再走。”
“浅丫头！”
“大小姐……”沈海跟沈盈同时双眼一亮。
听到凌清浅的声音，围观的人群自动让开一条道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