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赫连诺前去挑战红枪的时候,面纱女总会远远的蹲在地上托着下巴一动不动的从开头看到结尾,那模样就像是一个犯了花痴的邻家少女。但血狱里的人可不敢把这个永远将容颜罩在面纱中的女人同乖巧无害的邻家女联系到一起,邻家女诱人,面纱女致命。
每三天一次的捶打,不知不觉中已经成了放风那段时间里必不可少的一个节目,一开始的时候只有面纱女和玫瑰旁观,后来连带着八卦在内的一帮鬼狱高手也凑了过来,再后来是其他三大区域的里一些不怕死的狠人,等到鬼瞳也晃晃悠悠的靠着一棵大树出现在众人视野中的时候,赫连诺已经能在红枪的手下撑过一盏茶的时间而保持不败了!
这样的实力虽然还远远称不上强悍,但同一开始相比却已是相当大的进步,就连向来只服面纱女一个人的红枪也不再对赫连诺冷言冷语,虽然下手仍然狠辣,偶尔却也会指点赫连诺几招,面纱女却是再也没有跟赫连诺说过一句话,每次赫连诺和红枪开打她总是第一个来,打完之后也总是她第一个走,无牵无挂,也似乎没有任何的目的。
和尚的恢复比赫连诺想像的还要快,不只是身体上,在鬼门关前走过一遭之后,和尚似乎也看开了许多,重新恢复了之前那副大大咧咧的模样,能吃能喝能睡,偶尔还会找几个姿色不错的女人玩一些少儿不宜的游戏。可赫连诺却并不认为和尚已经完全从阴影中走了出来,他不止一次看到和尚一个人躲在没有人的角落默默地看着墙壁发呆,甚至就连伺候鬼瞳的任务也被和尚一力承担了下来,无论是喂饭还是换衣,包括擦洗身子,和尚从来不让其他人帮忙,或许在他心中,这也是对失去双臂的鬼瞳的一种补偿。
刘猛终究还是死了,他本就是一个孤独的人,纵然活着的时候是如何的霸道威武,死后却仍然是同普通的囚犯一样被看守们拖死狗一般扔到了地下的暗河里,没有人为他感到悲伤,也没有为他祭奠,那个曾经在鬼狱中讳莫如深的名字,再也没有被任何人提起过。
人死如灯灭,就连灯火那残存的温度也会渐渐的变冷,死去的刘猛很快被遗忘,而停止了杀戮的和尚又恢复了从前的生活,每日里吃吃喝喝,放风的时候带着鬼瞳大吼大叫的为赫连诺助威,回到囚室后再亲手帮遍体鳞伤的赫连诺抹上药酒,唯一遗憾的事情就是鬼瞳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同他推杯换盏。
四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枯燥的没有一丝变化的生活甚至让赫连诺忘记了自己的十七岁生日,等在外面的罗生门却没有忘,在离开圣魂学院之前,他曾经亲自答应过陆遥要在赫连诺十七岁生日那天来临之前带他回去,约定的期限早已经过去,罗生门没有焦急,也没有通过血饮王的渠道对赫连诺进行催促,通过血饮王的眼线,他很轻易的就掌握了赫连诺的全部近况,罗生门才不在乎多在这魂起镇中度过一段时间,陆遥也不在乎,通过书信了解到赫连诺的情况之后,陆遥的回复只有两个字:随他!
虽然并不为赫连诺感到担心,但还有其他的事让罗生门倍感头疼,金爷苦苦等待的援军终于在十几天前来到的魂起镇,一个被尊称为虎爷的男人住进了金爷的阁楼,还带来了十几个表情阴翳的汉子,以罗生门的眼力,自然不难看出那些汉子都是从尸山血海中走出的狠角色,而那位留着不起眼的小平头的虎爷,更是一号深不可测的人物。
血饮王和花妖王都不是笨人,唯独在罗生门的问题上表现出了不撞南墙心不死的执拗,他们不顾罗生门的劝阻,开始在暗中集结自己的力量,随时准备同虎爷开战,一向谨慎的游火王这次却选择了按兵不动,既不巴结明显要来一出猛龙过江的虎爷,也不向罗生门表现出任何的好感。
所有人都知道魂起镇又将要迎来一次大变动,一次规模可能不小于十年前那次的大变动,十年前那场变动逼的罗生门仓皇而逃,十年后的今天,化名为罗生门的修罗王重新归来,至少有一半经历过四王时代的魂起镇人暗中希望那位在当年近乎无敌的修罗王能够重振旗鼓,金爷毕竟是外人,魂起镇这帮在外人看来十恶不赦的男女,最大的优点就是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念旧。
魂起镇最高的那处阁楼之中,以往都是高高在上的金爷此时却满脸谄笑的微躬着身子,两只肥胖粗短的手掌握在一起缓缓的搓动着,难掩心中的紧张和焦虑。
就在金爷最喜欢的那把太师椅上,一个身材称得上雄壮的男人正悠闲的坐着,双脚就架在金爷平日里用餐的桌子上,男人看上去大约三四十岁的年纪,三道深深的抬头纹算得上是他脸上最为显眼的特征,在男人的身后,身着亮黄色长衫的一男一女表情肃穆,双眼平视前方,看上去就像是两个不会行动的泥偶一般。
“金狗剩,我让你办的事情,这几天可有了眉目了吗?”,兴许是坐的舒服了,男人双脚轻轻一甩,将宽松的靴子踢到了一边,顿时,一股浓重的酸臭气息在房间内弥漫开来,站在门口伺候的几名女子不约而同的皱起了眉头,可距离金爷最近的那一男一女却像是闻不到任何气味一般,脸上仍然是没有任何的表情。
听到虎爷对自己的称呼,金爷咬了咬牙,强压住心中的不满,金狗剩这个名字被他视为禁忌,就连最亲近的人都不能提及,要知道出身贫寒的金爷小的时候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