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纤长,岁月静好,栖月楼内,一派琴.info
“你确定要让我题字?”
花黎月望着靳昔递至跟前的笔,竟有一瞬间的错愕,抬眸之际不确信的望向靳昔。
靳昔未曾言语,只是笑笑将手里的笔递得离花黎月更近了一些。
“你不怕我污了你的画?”
花黎月犹豫着仍是不敢伸手去接靳昔手里的笔。虽说她有满腹的诗文可以剽窃,但她写的那字实在是丑得不堪入目啊。虽然,她在楚延宸面前那是打死也不愿承认的,但是如今却着实不愿在靳昔面前献丑,毕竟她也算是有“前科”的人。
早还在毓霖殿的时候,她一时兴起曾在楚延宸跟前露过一回书法。她揽衣折袖,提笔蘸墨,凝神静气,一气呵成,俨然一副大家风范。可结果呢?楚延宸眯了眯他那素来勾魂夺魄的丹凤眼眼,仔细辨认了半晌之后,复又沉吟了许久才抬眸一脸狐疑的道“这哪里是什么字啊?分明就是画了几条爬虫嘛!花黎月,你又框我是不是?”
那时候的花黎月望着笑得一脸天真烂漫的楚延宸,很想伸手狠狠的掐住他的脖子让他笑不出声来。于是她忽的一脸灿烂的笑了,先是伸手摸了摸楚延宸的头,复又拍了拍他的脸,眼睛四下里一瞟确定周围环境绝对的安全之后,猛地掐住了楚延宸的脖子,直掐得他憋红了一张笑脸连连咳嗽。
“花黎月,你做什么?”
楚延宸涨红了一张脸,眼泪水都快咳出来了。
“做什么?你说我做什么嗯?”
花黎月笑得越发的璀璨,直笑得楚延宸头皮发麻复又毛骨悚然。大概,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楚延宸清楚的意识到,花黎月笑得最是好看的时候,往往也是她最吓人的时候。
这些年来,他明明知道却还是执意不改,只是因为他喜看她笑,喜她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喜她的嬉笑怒骂。
楚延宸一直觉得毓霖殿里的日子是一生中最开心的时日,时不时便要拉着花黎月跑去毓霖殿回味回味。花黎月也只当他是在忆苦思甜,时刻警醒自己居安思危,所以并不曾在意,却不想竟是这样无意错过一个人的真心。
之后的几年花黎月在楚延宸的冷嘲热讽外加威逼利诱之下也确确实实挑灯夜战苦练过书法(白天大多的时候都在为“生计”奔波),只是那不过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事,终究没能坚持几日。
楚延宸自是摆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嘴脸,后来他迁入奉月殿后更是立志将花黎月当公主培赋、针织女红、天文地理虽不是样样精通,却必须是广有涉猎的,谁知道花黎月偏偏卡在“书”这个坎上过不去了。
楚延宸见软硬兼施不行,情急之下想来一招激将法,于是跑到花黎月面前趾高气扬的叫嚣道“花黎月,你瞧你写得那字跟狗刨似的。本殿下三岁那会儿就写得比你好看了不知多少倍!”
楚延宸说罢还当真命人找来了三岁那年练字的字帖集,花黎月动手翻了翻,虽攒了一肚子的气却也实在无可奈何。毕竟,楚延宸说的是事实,这小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神童附体,他三岁那会儿写的字虽然还很是稚嫩,但确实要比她写的规整好看不少。
为此,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新女性花黎月大受打击,也确确实实中规中矩的练了几个月的字,可是后来拜了靳昔为师,因为迷上了毒药,就不了了之。
楚延宸激了好几回,花黎月也嬉笑着浑不在意。被念叨得烦了,花黎月便拿一句“女子无才便是德”来堵他,不然就是扮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指控他嫌弃她。楚延宸无奈之下只好作罢!渐渐的他反而觉得花黎月不练字挺好的,深宫之中防不慎防,他不希望她太过瞩目。
“月儿”
就在花黎月沉浸在回忆里欲罢不能的时候,忽的瞥见眼前多了一只煞是好看的手,骨节分明的手,纹路清晰的掌,乍看纤细修长,再看莹润如玉。
“啊?”
花黎月愣了愣,抬眸不明所以的望向靳昔。
“以后我画的画都让月儿来题字如何?”
靳昔垂眸,温凉的指尖在花黎月蹙着的眉心处一点,温柔溺在眼眸之中慢慢被磨得热切。
“可是,我的字实在是拿不出手!”
花黎月竟难得扭捏,抬眸望向靳昔见他半信半疑的望着自己,头一低,眉眼一垂,蔫蔫的道“我的字真的很难看!”
靳昔擅画,却从不为人作画,如今难得为她描了一幅丹青,绝对是要好生珍藏的,可是若在这丹青之上添几条爬虫那岂非焚琴煮鹤大失风雅。
望着花黎月那一脸的为难靳昔不觉失笑。
“那到底有多难看?”
“靳昔你??????你明明知道的!”
花黎月又恼又羞,抬眸瞪了靳昔一眼,奈何美色当前竟也恼不起来。
“我却不知道原来月儿这么容易害羞!”
靳昔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花黎月面色微红夺过靳昔手中的毛笔就欲胡作非为却被靳昔轻易的揽住了腰肢,反手抱入了怀中。
“靳昔??????”
一瞬间,花黎月竟有一丝的惊慌失措。
“月儿,不如我们一起如何?”
微笑着看着怀里局促不安的人儿,靳昔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了一个弧度。原来她的月儿是只纸老虎啊,平时装出一副很老道的样子,动不动便说一些让人脸红心跳的话,却不想如今只是抱一下竟露馅了。
耳边是靳昔低低地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