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将来你会离开我吗?”
花黎月仰头相望,却只在那一片墨色之间看见了自己的影像。她素来便看不穿靳昔,看不穿自然也就无法知道靳昔心中的想法。
只是靳昔,我鼓足毕生的勇气从十天十夜的睡梦中醒来,便是为了要与你长长久久的在一起,如若不能,我确实不知该如何好好的活下去。
“因为月儿唯有好好活着方能不辜负于我!”
闻言,花黎月不觉扬唇笑了笑。有道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救命之恩需以身相许,如今她这性命算是靳昔的了,也唯有好好活着,慢慢还这份债了。
“我要听琴!”
兀自拈着花枝枯坐许久,也不见靳昔抬起头来将她望上一望,花黎月不觉有些气恼,不是说要为她描完剩下的半幅丹青吗?怎地只顾闷头提笔,却将她这个正角给晾在一边。
闻言,靳昔总算是搁了笔,抬起头来将她觑上一觑,只是那是笑非笑的神情何故这般让人底气不足呢?
“枯坐了半日有些闷,我??????”
“我去取琴!”
就在花黎月琢磨着如何寻个好的由头来化解自己这一出无理取闹的时候,靳昔忽然笑着开了口。
“我??????”
未待花黎月推辞,靳昔便已然起身而去。说实在的,靳昔这些日子衣不解带的照顾她委实辛苦得紧,她方才之所以说要听琴不过是一时气不过靳昔的冷落而已,谁曾想靳昔竟当真取琴去了。
只是靳昔弹琴素有焚香的习惯,想来是要耽搁那么一时半会儿的。这般一寻思,花黎月便小心的下了软榻,于近处寻了根还算粗壮的树枝便开始在梨花树下倒腾。
靳昔虽说已将她那好不容易才配制而成的‘仙人倒’扔了去,花黎月却始终不大愿意相信这个事实,总想着将梨花树下的土堆刨开看看,看看靳昔是不是在唬她。
直至刨到手臂发酸,花黎月总算是刨到了什么硬物。只是,什么时候她的“仙人倒”竟成了两小坛美酒了呢?
花黎月哭笑不得的盯着眼前的两个小坛子委实无奈得紧。亏了!亏大了!即便眼前这两坛子里装的是封存了十八年的女儿红那也亏大了。
“是梨花酿!”
就在花黎月预备拨开那酒坛的盖子瞧个究竟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靳昔的声音,直吓得花黎月手里的酒坛一滑适又跌回了方才的土坑里。
“近日栖月楼的梨花开得特别好,我特命泠夜摘了些送去一个朋友那请他酿成酒,想到你先前曾在此处挖了一个坑便顺便埋了两坛进去,却不想你这鼻子倒是灵敏得很!”
靳昔这一番话下来只字未提那“仙人倒”的事,神态举止也寻常得很,只是花黎月如今行迹败露心虚得很,正想着如何掩盖过去。既然这个时候靳昔好心的给了个台阶,想来她只需乖乖顺着台阶下便会相安无事的。
“呵呵,这花酒先前在宫里倒喝过不少,不过用梨花酿的却是一直未曾尝过,也不知味道如何?不过酿酒的既是靳昔的朋友,想必手艺定然不差,用的又是栖月楼的梨花,这梨花酿的味道定是极好的!极好的!”
方一回眸便见靳昔立在不远处盈盈望着自己,花黎月不得已之下连忙笑着打了个圆场,只是很显然这圆场打得并不怎么样。
“花酒?”
靳昔无奈之下轻笑出声。
“是啊!我先前在宫里喝过的花酒多着呢,有杏花酒、桃花酒、桂花酒,对了还有用琼花和荷花酿的酒!”
诚然,这便是花黎月的解释。她不是不知道在这古代的氛围里花酒指的是什么,何故这般说也只是想博靳昔莞尔一笑罢了。
“哦,我倒不知月儿先前竟喝过如此多的花酒!”
花酒便是用花酿的酒,月儿你这般望文生义却也可爱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