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吕师囊打城,不到半个时辰,乐清城破,莘庄、曹峰来寻知县刘瑜,刘瑜见城破就吊死县衙大堂,莘、曹二人十分伤感,把知县尸身安葬,吕师囊重新安定乐清县,厉兵秣马,以备攻打温州。
此时越州统帅刘韦合得知裘日新攻下新昌、剡县,并杀死知县,挥军北上攻取上虞县,便带兵前来围剿剡县,道人裘日新怕剡县有失,急忙从上虞撤回。
刘统帅兵临剡县西城下,未及骂城搦战,仇道人在城上命几十床弩乱射,箭如木椽,射的城下宋军哭爹喊娘,死伤一片。刘统军只好败退,离城五里安营。
日中,突有军人进帐来报:“统制郭仲荀前来相助剿寇。”刘韦合急忙相迎,刘郭二人相见施礼,入营说话。
郭仲荀问道:“刘统帅为何面带愁容?”刘韦合说:“不瞒将军,今日与裘日新首战失利,所以退在此处。”郭仲荀说:“剡县两面环水,只有西、北两城是旱地,攻取实为不易,刘统帅且放宽心,郭某前来正为此事。”
刘韦合问道:“郭统制莫非已有良谋?”郭仲荀说:“良谋不敢当,常言道:‘月晕知风,础润知雨’。两日前我从东阳虎鹿镇而来,偶尔路过土地庙,见殿中柱基异常湿漉,近日婺越一带必有大雨,若能引水灌城,剡县唾手可得。”
刘韦合说:“好却是好,但城中百姓不能不顾,百姓若要受苦,此城不如不攻。”郭仲荀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韦合兄身为越州一方统帅,为民着想确实没错,可是如今城为贼城,民为****,怜悯就是纵贼,实不相瞒,我已命军士城南挖渠,叠坝截河,大雨过后便要放水灌城。”
刘韦合蹙眉片刻,说道:“也罢,扳不倒葫芦洒不了油,但愿百姓安然无恙。”刘韦合在帐中摆宴为郭仲荀接风,直到二更各自休息,半夜果然电闪雷鸣,大雨倾盆整整下了一宿,剡溪水位暴涨。
第二天午时雨势渐弱,星星点点下着,郭仲荀与刘韦合说:“真是天助我也,如此我军必胜。”随即下令掘水灌城。这地势也是南高北低,大水顺渠而下,转瞬冲破剡县南门进到城里,没到半个时辰,城中水深过膝,汪洋一片,百姓各自逃命。
裘日新见城已破,便领兵到东城外寻到百艘船只,顺着曹娥江北去,在三界镇弃舟登岸赶往上虞县,不想正遇姚平仲平定上虞而来,截住了去路,姚平仲朝着裘日新喊道:“我是宋将姚平仲,上虞已非汝有,活者降,死者战。”裘日新大骂:“只把这话吓唬三岁儿童,怕死便不起事。”随即两军一场恶战。
裘日新与姚平仲一战失利,只得退回,领着败军行到新昌东南的桃源,被姚平仲、郭仲荀、刘韦合三路人马围住,裘日新领兵死战,不能脱身,最后力竭被乱军所杀,余部尽灭。
越州战事平息,姚平仲、郭仲荀便辞别刘韦合,姚平仲率军南下台州,郭仲荀去往温州。刘韦合送走二人之后,认为剡县多事与“剡”字‘两火一刀’的兵火之像有关,亲自写了申文奏请朝廷改剡县为嵊县,申文使者路遇童贯班师,递上奏表,童贯代行皇命,将其改为嵊县。
此时朝廷也有旨意传来:改睦州、建德军为严州、遂安军,歙州为徽州。
正是:
两州改名难平乱,一县存亡怨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