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斜斜地挂在树梢之上,将飘荡在树梢之上的几片嫩叶染得通红,泛着金色。info树下躺着一个人,微微的眯着眼望着夕阳。面上浮着一层淡淡的笑容,似乎已经沉醉在回忆之中,连嘴角处的笑容,也越来越是温柔,越来越令人向往???
指边勾着一只杯子,杯中还有点点茶水,微微荡着波纹。两只贪婪的彩蝶,似乎眷恋杯中的茶香,久久盘旋在杯口;偶尔还会停留在杯口之上,浅浅的啄上一口清茶。
回忆的人。似乎已经从回忆之中走出,闪闪发亮的眼睛,此时正望着那两只彩蝶,嘴角之上又渐渐的泛出甜甜的满足的笑容。五指微动,似乎想要抓住这两只彩;猛然间见到彩蝶不安的挥动着翅膀,心中一惊,猛然间醒悟,低低的在心中怪怨自己一声,眼中流露出一丝责怪埋怨之色,带着浓浓的歉意,深深的望着那两只彩蝶,似乎想要得到它们的原谅――对方才他的自私与冲动的谅解。
人,仿佛总是如此,总是只在意,在乎自己的感受,自己的喜好,自己的欢乐,从不在意别人的感受,亦不在意自己的欢乐是否会给他人带来痛苦,带来伤心,带来不安。若是人忘记了自己的yù_wàng,不再自私,只破那时世上已经再也寻不到一个人了。天性,怎会被磨灭?
夕阳渐渐西沉,那道道余晖变的更加的通红,仿佛是夜幕的钟声一般,提醒着那两只眷恋此地,不舍离去的彩蝶。它们仿佛知道此时的离别,便是永不相见一般,奋力的张开双翅,与嘴角边的香气做着最后的诀别。若是它们眼中有泪,只怕此时已经有泪光闪动,甚至已将眼中的泪水滴落在茶水之中。或许,它们的泪水早已滴落在茶叶之上,不然茶水为何会是那般的苦涩。
那两只彩蝶终于离去,望着夕阳的方向离去,带着李慕崎的目光。知道它们消失在那一片耀眼的霞光之中,李慕崎亦不曾将目光收回,仿佛他的目光已经透过层层的霞光,已经见到了心中思念的那个人,那一张面容,还有那一抹荡漾在面容之上伴着点点羞涩,幸福的笑容。
几声杂乱的脚步将此时的风景打破,亦令李慕崎猛然间从相思之中清醒,将伸向霞光的右手缓缓收回,面上的那一抹痛苦,隐没在他的面容之上;就在他缓缓起身的那一刻???
望着渐渐变得昏暗的天际,李慕崎不曾回头,缓缓的摩擦着掌中的树干,淡淡道“该是我们离去的时候了???”
李慕崎望着最后的那一点点霞光,缓缓的踏出一步,依旧不曾回过头,也许他怕身后的那两个人见到他此时面上的痛苦,还有挣扎???
战争,总会有死伤,谁也逃不过,躲不开。战争之中,根本没有幸运可言,能够躲过致命的一剑,却也逃不开永久的痛苦与深深的怨恨???
不用回到,李慕崎也能够想象他们此时面上的神情――兴奋,满是激动的欢笑。仿佛他们天生就是为战争而活,为了杀戮而活,只要有战争,他们的心就会变得异常的激动,兴奋。他们并不是真正的军人,而是真正的刽子手,只有刽子手才喜欢杀戮;而军人,只会守卫自己的疆土,守卫生命。他们的杀戮,是他们心中的无奈,心中的挣扎,心中的痛苦与悔恨。杀戮于他们而言,只会给他们带来无尽的痛苦,只会有无尽的悔恨缠绕在心间,只有永远走不出的回忆在梦中折磨着他们,只有深深的悲凉留在身边???
夜幕,就是一层伪装,尤其是无月的夜晚,绝对是最好的伪装。即使是一个最好的猎人,也会在这样的夜晚打盹,令眼中的猎物自手边逃走。
大帐之中,灯火通明,亦不会如帐外那般的寒冷,不用忍受晚风的冷冽。帐中的人不用忍受,帐外的巡防士兵,却要忍受这样的寒夜。但是,望着他们面上不曾出现过的煎熬的痛苦的神情,心中难免会生出一种错觉,总以为他们喜欢这样的寒冷,或是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寒冷,心中已不再有痛苦。但他们绝不会喜欢上这样的寒冷,更加的不会习惯这样的寒冷。他们如此,只是因为心中期盼,有希望,总能够寻到一个安慰自己的理由。
世上总是会寻到几个或是一群倒霉的人,做着人人不愿做的事。他们并不是最不幸的,最不幸的人,是那些生在别人羡慕的眼中,而不知珍惜的人。
望着座上的洋溢着兴奋,激动的每一位将军,李慕崎不禁在心中低叹一声。缓缓的将心中的挣扎收起,又望了望在坐的每一位将军,终于将手边的地图展开,面容之上渐渐浮起一层肃穆,朗声道“此时的洛水县,耀县,还未曾落入敌人手中,他们还在苦苦的挣扎,与敌人做着殊死的抵抗,他们是我军的骄傲,是我军的魂。他们并不是我军中的唯一,也绝不会是最后的几枝这样的军队。身为军人,每一个军人都必须如他们一般,如他们一样――誓死保卫自己脚下的每一寸疆土,不教外敌侵略。军人,可以将自己的鲜血洒下,可以将自己的生命留下,但是绝不可以将身为军人的骄傲抛下。军人的骄傲是什么?不是战场之上的英勇杀敌,而是即使只剩下一兵一卒,也要执起手中的刀剑,令每一个踏入,侵略我疆土之人,将他的悔恨留下。战场之上,英勇杀敌,只要是一个不愿就此死去的人,只要心中还有想要生存下去的人,都能够将心中的恐惧化作手中的刀剑;但是,能够一人面对敌人刀刃的勇气,并不是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