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o楼高两丈,一块红底黄匡的匾额上面书着斗大的三个字“望月楼”。还有几行小子,细细望去满是一首打油诗:凭栏可邀天上月,细闻能知天上语。月宫仙子常低首,闻观地上抚琴人。
许是专为赏月,二楼廊上凸出一块大约数尺之地,上面立着一长桌,桌的左上角放着四宝——笔,墨,纸,砚。只有一张小巧的凳子,凳旁摆着两盆花——兰花。花开得正茂,隐隐有一股花香飘过。
空气中飘来的并不是只有看花的香气,还有其他的花香味。花香伴着木叶的香气,消减那浮躁不安与累意。
花与草的设计十分的独特,他们是围绕着一个小池而种植。那是用白色大理石围砌而成的。池中的水清澈透亮,十几条小鱼在其中欢快游来游去,不时碰着池中的荷花,戏弄着落于池上的残叶。
楼前有两条小径,一条通往那湖秋池,一条曲折延伸于那座小亭。小径的两旁满是花与树,不知名的花,与不知名的树。李慕崎只识得寥寥几株花草,一时也想不起它们的名。
琴已收,只有韩诗韶坐于亭中,背后立着一位侍女——眉眼低垂,一缕秀发在额前飘动。泪光盈盈的双眼,不知望向何处。一双小巧的手,把玩着衣裙:将它揉皱,然后慢慢的再抚平,然后又继续如此反复。眼角余光瞧到走来的三人,忙放下手中的衣角,与韩诗韶一起缓缓福身为礼。口中到道“闲逸王万福。”
李慕崎慌忙示意二人不必如此,拱手回礼道“打扰姑娘清静,实是唐突。”
韩诗韶轻轻的笑了笑,“闲逸王亲自于此看望小女子,实是小女子之福。”
韩诗韶早已闻听闲逸王来府,居然是特意为自己而来,心中便开始猜测:闲逸王与自己未曾谋面,自己也不识得闲逸王,他怎会专为自己而来,此事是下人谬传,还是闲逸王有何目的。心中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直到见到李慕崎,心中之疑方解。
韩诗韶根本就不会想到李慕崎便是闲逸王,是听自己抚琴的人。她一直认为听自己抚琴的人是一位没落书生,怎会是一位王。那人的箫声中带着孤寂之意,还有隐隐的无奈之情。她此刻实是非常的好奇,好奇李慕崎这个人,好奇他的内心。
好奇,是一个可怕的东西。有人因它而死,有人因它而伤,有人也因它而失去自我。
因好奇,便想去了解;因了解,便不愿放开。
李慕崎此刻对韩诗韶便有如此想法:他非常想了解韩诗韶,了解她是怎样的一个女孩子,了解她是否还记得自己,想了解她对自己是否也有如此的想法。
韩诗韶此刻也有如此的想法,她也想了解李慕崎,但她却是因为好奇才会有这样的想法。
“好久没有喝到过你亲手泡的茶了,实是想念。”韩忠邦首先打破此刻的沉默,手指轻轻的击打着石矶,道“今日有如此难得的机会,小妹你何不煮一壶茶?”
“好,”韩诗韶慢慢的收起心中的揣度,吩咐道“执棋你去准备一下。”
须臾,那位叫执棋的女子引着两个小丫头捧来一口小锅,些许木炭,几只木罐,轻轻的放于执棋手指所指的地方。不一会,又捧来两个水坛子并一组茶具——白瓷茶具。洁白如浮云,实是罕见。
韩忠邦瞧着李慕崎望那组茶具的眼神与表情,虚指着韩诗韶道“那是她亲手所制,世上只有这一组。”随即有些埋怨道“这我也是第一次使用,真是沾了你的大驾。不然,我也不知何时才能用它们。”又伴着轻声一声叹息,头轻轻的摇着。
韩诗韶只望着韩忠邦轻笑,不理睬他的埋怨。
这时锅已支起,火已点燃。执棋正慢慢的将墵中的山泉倒入锅中。
韩诗韶见泉水入锅,便起身走来,蹲下身子,执起一把小扇,盯着炭火。
韩忠邦本欲借此机会与李慕崎闲聊几句,再谈谈刚才的比试与箭术。不想他的目光正在望着韩诗韶,根本不搭理他。韩忠邦本来有些失望,余光恰见到李安桐此时也有些无聊,头微微的向后,眼睛几乎眯成一条线,若不是他此时正在玩着自己的手指,韩忠邦真以为他睡着了。
见到李安桐如此模样,韩忠邦的眼睛放出了光芒。悄悄的,慢慢的将身体移到李安桐处。听到动静李安桐猛然睁大双眼,刚好看到一张表情有些夸张,又有些猥琐的脸。心中一惊,急向后移动身体。看到韩忠邦打算追来,忙道“你不要过来。还有,能不能换一个表情。”
韩忠邦一怔,心道:什么表情?不去理会李安桐的言语,又向李安桐这边稍微移动少许,感觉如此距离非常的舒服。才道“你是不是觉得很无聊?”
李安桐点了点头,猛然惊觉不该如此,又摇了摇头。
韩忠邦见李安桐点头,忙道“那你可以与我讲讲你的箭术是如何练成那般的,岂不是好。”根本不在意李安桐的摇头。
李安桐自思道:此时也无事,若不找一个人消遣,实是无聊至极。韩忠邦的箭术也不错,传授于他也无妨,何不将技巧说于他,岂不是一件妙事。
李慕崎的心思与精神全部集中到了韩诗韶身上,根本不理会身后的两人,只是他们的声音影响到他时,才会回过头示意那二人。
韩诗韶的眼睛虽然不曾离开过锅下的火与锅中的水,但是她的心思却不是那样。就连与蹲在一起的执棋也不知韩诗韶此时的心思,从她的眼神中也找不到,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