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桐随着李慕崎踏入刚刚支起的大帐,待兵士退出,站于大帐门前守卫之后,方带着满脸的不解,质疑道“如此扎营,只怕今夜敌方必。info”顿了顿接着道“倘若他们今夜劫营,只怕难以抵挡。我军恐会···嗯···只怕···”
李慕崎望着李安桐欲言又止的为难模样,笑道“若是他们今夜不来劫营,我的计谋岂不落空?”然后低声一叹,又道“关将军的那顿板子岂不挨了。”
帐外的风声又紧了几许,似乎要将刚刚支起的大帐掀飞。呼啸的风中在耳边吼叫,又像是地域的恶魔沉吟呢喃,似要在今夜将帐中的一切吞噬,带去那个绝望的深渊。如此寒夜,谁讲入眠?如此狂风之地,又有谁不会抱怨几句?况且此时若不抱怨几句,心又怎安?但是,即使抱怨几句,又怎能安慰不安的心绪,又怎能不担忧自己的未来?
风依旧,人声依旧,抱怨之声依旧,也有些许的谩骂之声。不过,那些谩骂之声,夹在风声,几乎不可闻。况且已经没有在听那些谩骂之声,全部的心思已经集中在帐外的风声之中,拉长耳朵,伸长脖子,在等着夜空中的灯火,在等着风中的杀声···
帐外并没有一位将军屹立在风中,守营士兵却个个精神饱满;不见一位将军催促,巡防兵士个个持着寒枪,徘徊在瑟瑟风中···
细探早已将李慕崎营中之事报于扎赫尔帐中。听着细探的禀报,扎赫尔满脸笑意,心中甚是高兴,亦是兴奋非常,几乎此刻便想带着帐下大军,杀到李慕崎营中。心中却又有些担忧在闪动,目光不禁望向满都啦,“此种景象2,会不会是敌人之谋?”
满都啦沉吟良久,方要开口,那渣图咬着羊蹄,喝下一碗烈酒,插口道“不会,决计不会。”用手擦了擦满是油腻的巨口,大笑道“我看此位李慕崎根本不懂用兵之道,亦不知用兵之法,却又在他们的皇帝面前夸下海口,待知道我军详情,心中胆怯,想待我军攻破城池,将一切过失推给那位野牛了事。却不想,算计落空,只得与我们交战···”
那渣图还未言完,满都啦冷冷的接道“他不知,难道他帐下的将军不知此事?”
那渣图听到满都啦此言,一怔,细想却是如此。恰在此时又有一位细探回到营帐之外,在账外等候。听到这个消息,扎赫尔忙挥手示意他进来。不待细探行礼,扎赫尔忙问道“可有敌人消息?”
细探回道“敌方一将因劝说主帅,惹祸上身,被重打五十军棍。”
“哦?”满都啦眼中闪出一道喜色,心中却还有些许的担忧,忙问道“那五十军棍,可是实实在在的打在那位敌将身上?你可看的真切?”
“回将军,小的看得真真切切,”细探施一礼,道“那五十军棍,每一棍都打在敌将背上,将他背上的皮肉大的皮开肉绽,鲜血将背上的皮肉染的猩红。而且,那位敌将被打晕两次,又被打醒两次。最后,已经已经听不到半分呼号之音。”说着这些言语,他的眼角肌肉不断的跳动,声音亦在轻轻的颤抖,显是那个场面令他心惊,嚎叫之声令他胆寒。
满都啦心中还是有些犹豫,正在心中思量。那渣图大笑道“中原皇帝居然会让如此草包带兵,焉有不输之理?”抓起一块羊肉,狠狠的咬下一块羊肉,在嘴中咀嚼,良久才大笑道“他如此而为,军心定会不稳,必输无疑。”突然神情一转,十分恭敬道“这定时草原之神,赐给我们的礼物。”
满都啦心中还是有些疑虑难以化开。许是自己太过小心,心中不禁如此说道。转又一想:小心必是一件好事。若不小心,怎会有胜利可言?看着那两个细探道“再探。”
“满都啦,何故如此小心?”那渣图哂笑道“似在显摆你的才能吗?”喝下一碗烈酒,冷哼一声,实是极其的小觑满都啦,笑道“草原之上,怎会有你这样的胆小将军?”
满都啦面上不禁浮起一道怒色,将要发泄,扎赫尔笑道“满都啦此言正合我意,我亦有如此想法。”然后笑望着那渣图道“那渣图将军是我族勇士,亦是天下第一勇士,却也不可不小心。中原有句熟语;人有失手,马有失蹄。万不能忘。”心中却不禁想到满都啦此人实在也太小心,实在不该为此担忧。挥手示意道“尔等且再去打探,务必小心谨慎。”
李慕崎在帐中悠闲的饮着茶,不去理会帐外时不时传来的唉声,与叹息之声。茶,并非是好茶,是几两银子便能够得到的粗茶。不过,此时喝这种茶,却有一种异样的味道。那种味道并非是茶味,而是李慕崎心中涌动的味道。
“这是第几次的刺探?”李慕崎望着刚刚走进的李安桐道。
“这已是第四次,”李安桐端起案上的冷茶往嘴里灌下,速度太快,有太多的茶水洒在他的衣服之上,呼吸不稳道。“真不知,他们为何会是如此,倘若换做是我,早已率众攻来。”
“哦?”李慕崎将嘴边的茶碗慢慢放下,眼中闪着一丝诧异之色,奇道“敌营之中,居然还有如此人物?他们并非全是野蛮之人。”然后从椅上站起,面容一改,满是严肃之状,望着李安桐道“听令:在见到这一波细探散去,将众位将军悄悄引到大帐之中。”
李安桐得令,施一礼,匆匆离去。动作敏捷,如草原之上的雄鹰。
见到那一波细探离去,李安桐身形一晃,悄无声息的来到众将军营帐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