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依旧在下着,却已小了许多,不似先前那般猛烈,和缓许多,滴滴细雨,击落在屋檐之上,碰出一朵朵小水花,绽放在夜雨中,细雨声伴着,雨水击在屋檐的回声,和着花草摇弋在雨水中的声音,奏出了一支奇特。info可惜,却无一人闻听此曲。
李慕崎已躺在床上,几乎快要睡着:李慕华已经睡熟,此刻他正在做他那美丽的梦。
李慕华的梦一定很美,美得令人羡慕。
其实,李慕华也是一个可怜的人。他的一切早有人替他安排了,他唯一要做的事,就是按照那个步骤继续下去。他的人生只是走一个过程。幸好,李慕华享受其中们并不觉得厌烦,也不讨厌那样的日子。他的人生在别人的嘴里,不在自己的手中。文雅阁,灯火通明,不似人间。美丽的灯火。也将雨幕点亮。
与文雅阁其他的屋子作比,张凤娘的屋子就显的有些暗。她的屋中只点着六七盏灯。张凤娘已经受不了太亮的灯火,此时的她已经老了,已经没有了青春时的精力。她已走完了她的青春,也已享受了失去的青春岁月――绝对是值得回味的岁月。此刻的她只能回忆走过青春,回忆那些美好的时光。
回忆,本就是老人最愿意,也是最喜欢做的一件事。
张凤娘对于自己的青春虽然也有些不满意,却不曾后悔过如此走过自己的青春。
有多少人再后悔着,在叹息着,用泪水回忆着青春,洗刷着已经定格回忆。
此时的张凤娘已没有梦想,梦想本就是在青春时才会做。她现在只想做一件事,那就是对权力的yù_wàng,即使权力并不掌握在她的手中,她也十分的想得到它。她只是想满足自己的yù_wàng。她老了,而yù_wàng却是支持她活下去唯一的动力。
张凤娘轻轻的翻了一个身,用手托着下巴,将自己支起来。望着张政纲道“自从怀王故去。司马长明越来越不像话了。”感觉不舒服,又换了一个姿势方道“也不知皇上心中究竟是怎样的一个想法,任由他那般折腾。难道皇上已经控制不了现在的情况了?难道司马长明已经将朝廷局势牢牢的控制在自己的手中了吗?”
“是啊,”张政纲轻声一叹,道“自从怀王仙去之后,朝局就变成了这样:工部,户部,吏部,刑部,兵部,都有他的人。不是他的门生,便是他的故吏。”
“若是怀王依在,=司马长明焉敢如此。”张凤娘恨声道,“他已将赵王,齐王,遗下的旧臣故吏一一除去,就连先皇遗下的老臣,他也敢动,真是胆大妄为。”
“此时的他,已没有什么是他司马长明不敢做的。”
“据说他已将吏部的左右侍郎撤下,将齐凤灵与蒋兰峰调入吏部已补那两个缺。那二人曾是他的门生。”张凤娘叹道“难道皇上真的不知道他与那二人关系?还是知道,却已无能为力,只能任由司马长明如此。难道晋王还会掌大权?”
“其实,皇上有意如此,想借司马长明的手,将那些对自己无用的人除去。”张政纲道“而司马长明恰恰也是借着皇上的心思去处理这些事。”
“那皇上为何还会同意将司马长明的人,一个个的安插进来?”
“那些安插进来的司马长明的人,不见的会对他死心塌地。那都是一群聪明人,”张政纲抚了抚自己的胡须道“若是他们对司马长明十分的忠心,当时就不会站在那里观望了。”
“不论怎样说,现在那些人是站在司马长明这一边的。”张凤娘轻声一叹道“此刻对于司马长明而言,一个是我们张家,一个便是华儿,对他的威胁最大。他下一步该对我们出手了。观此情景,对我们十分的不利。”
“其实司马长明已经瓦解我们的实力了,”张政纲道“吏部的那两个人,其实是我们的人。”
“他们不是赵王的人吗?”张凤娘疑惑道“何时成了我们的人?”
“那时是赵王的人,也是我们的人,”张政纲轻声笑了笑道“那时我故意安插进去的,其实也是为了自保。”
“既是我们的人,你为何不救他们?”
“并不是我不救,而是那时根本就救不了他们,”张政纲叹了一口气道“他们有把柄落在司马长明手中。若是我出手去救他们,只会惹火烧身。并且那二人实在是太蠢,留下也只是祸害,此时不弃,必将败于他二人。”
“如今司马长明几乎已经完全的掌握了朝廷的动向,皇上为何不请你帮他,”张凤娘望着张政纲语气深长的道“毕竟你是他的舅舅。”
“他不是不想用我,而是不想如此用我。”张政纲道“他此刻能用的人只有我与华儿。华儿初入庙堂,还没有人望,想用却用不上。此时的华儿,斗不过司马长明。”顿了顿道“他想让我出手,却希望我主动出手。最好能与司马长明斗一个两败俱伤,他才好从中得利,也正好消弱各方的势力。”
“若如此,只怕得利只有他一人而已。”
“确实如此。”张政纲轻声一叹道“此时已经是一个僵局,大家都在等,等一个时机,等一个绝佳的机会。”
“等,但是谁能保证那个机会对自己有利?”
“所以大家都在赌,皇上在赌,司马长明在赌,我也在赌。”张政纲又抚了抚胡须,轻笑道“赌,拼的就是运气,靠的是自己的耐心,等的便是时机。不过我们的这位皇上绝对是一个好赌徒。”
“此话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