旱魃倒在他怀中,过了好一会儿,才噗地吐出两口鲜血,慢慢转过头,急切问道:“相公,你没有事罢?”将臣见她全不顾自身,醒来之后,头一件事便是关切自己,心中一阵感动,道:“傻丫头,你用身体垫在我背后,为我卸了劲道,我又怎么会有事。以后可不许你这么做了。”
旱魃摇了摇头,道:“你没事,我便放心了。”身在将臣怀中,见他安然无恙,本来心中十分欢喜,忽地想到房间之中还有一人,自己如此模样,岂不是都被看了去?惊呼一声,登时满脸绯红,挣扎着站了起来,可还没有站稳,又是一个趔趄,摔倒在将臣身上。
将臣被旱魃这么一撞,忽而觉得功力竟然完好无损的回来了。他尝试着动了动手指,果然能行动了,扶着旱魃,慢慢站了起来。
其实方才倒不是旱魃撞到了将臣,而使他功力回复,而是将臣施展以生转生轮回大法,乃是将自己体内的能量转移到玄机体内。他本是圣级武者,凡人之中,已属顶尖高手,功力何等深厚。其功力之强,便说移山倒海也不为过。方才施展以生转生轮回大法,竟将他身体潜能全部激发,又被玄机施展占星术产生的强大能量波震撼。
如此内外夹击,两股能量过于强大,使得将臣身体一时之间不能承受,下意识便进入龟息状态。龟息状态下,将臣的身体自然不能随意动作。亏得旱魃的身体摔倒在他身上,外力作用之下,终于让他停止龟息状态,不然如此持续下去,他必身受内伤。
将臣道:“魃妹,我们过去那边看一下玄机罢。也不知这占星术施展的结果如何了?”扶着旱魃,缓缓走了过去。
玄机此时倒在星盘下,面色苍白,浑身无力,显然身受重伤。将臣搬了张椅子,安排旱魃坐着,又把玄机扶了起来,道:“玄机,你的伤势如何?”
玄机惨然一笑,摇了摇头,道:“师叔,咱们还是先看星盘罢。”二人来到星盘旁边,凝神看去,都不由得大吃了一惊。只见那几颗象征星宿的水晶球,已不是先前那般纹丝不动,此刻竟然开始猛烈旋转,除了自身的自转,还在星盘之中完全没有秩序的四处流动。
二人对望一眼,心中既觉茫然,又是骇然。将臣奇道:“这……这是怎么回事?”玄机沉吟良久,道:“这几颗水晶球,代表着天上的星宿。倘使在沙盘之中,若不是占星术,任凭你通天法术,只要不是毁了它,轻易不能移动半分。照此番境况,正是星象大乱之兆,看来天下将乱,会有大事发生!”
将臣道:“星象已乱,是不是说之前占卜的结果,也都不再准确。”玄机神情凝重,点头道:“可以如此说。虽然我并不知晓这星象暗示什么,但已经不是先前那般,也可以说是改变了星象,所以之前占卜的任何事都已经改变了。”看了看将臣,神色中竟流露出几分忧郁之色,道,“师叔也不要把结果想象的太好。这么样的星象,对咱们来说,也许是个机会。可是,对僵尸一族来说,岂不同样是机会么?”
将臣道:“玄机,你未免过于执着。我等不过一介布衣,这天下苍生的大事,能尽一份绵薄之力,自当竭力为之,但真想逆天而行,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我向来行事法则,但求无愧于心。既已全力而为,结果如何,只在天意。”玄机苦笑道:“师叔胸襟豁达,我自愧不如。”
至于此时,旱魃见将臣并无半点损伤,才终于放下心来,对矮汉子的芥蒂,也都不复存在,缓缓走到将臣身旁,笑吟吟道:“现今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也算差强人意。你们两人今日累了一天,功力耗损巨大,还是早些歇息罢。”忽地想起一事,道:“玄机,你不是全无修为么?怎地方才初施占星术之时,竟能激发如此雄浑真气!”将臣听她之言,心中也甚觉奇怪。
玄机道:“师婶有所不知。玄机虽并无修为,然凭占星术,却可调动天地之力。方才之时,乃是我以占星术,调动天地之力而产生的真气波动。”
将臣暗暗称奇:“这占星术竟如此神奇!他这占星术乃是师兄所授,师兄又是自师傅那学得。我原以为尽得师傅真传,却不过初窥门径。”与玄机道别后,便与旱魃相携手回房。
将臣回到房中,运功调息,忽听得楼下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轻响,想起玄机曾言道:“僵尸不图钱财,不要珍宝,只吃活人血,是以国人但凡遇见僵尸,俱都弃财丢物,孤身逃命。待过得三两日,僵尸离去之后,再回到原地,将财物拾回。”想来是客栈掌柜、酒保回来,也不以为意。
旱魃却甚觉忧心,定要将臣用神念再勘察一遍。将臣无奈,将神念释放出来,但觉一股强大的气场将自己的神念阻挡,竟是拒绝自己的神念探查。将臣顿觉骇然,下意识道:“又是一位玄级高手!”他已是圣级巅峰的修为,能阻他神念探查者,至少得是玄机修为。
便在这时,又听门口想起几下细微的敲门声,跟着是一个放得极低的声音传了进来:“师叔,贤伉俪歇息没有?师侄有事求见?”将臣夫妇对望一眼,都是大吃一惊,暗道:“他此时过来,必有重大事情。”赶忙来到开门将他迎了进来。
玄机也不避嫌,进门抱拳便道:“师叔,深夜打扰,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