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与忘情和云紫婵而言,他们并不知晓这一切,他们也只是潜心修炼而已。
又一次切磋的翌日。
“师姐,《器物诀》加上《七情六欲牒》简直是斟酌红尘阁招式法门的绝佳刻刀。以前还需加深些修为后才方可施展出来,现在就能雏形渐具,只待以后水到渠成的构接多些周天道径后完整施展。”
“好多招式法门也仅仅是记住而已,留待以后慢慢修习。没曾想《器物诀》活生生地钻出一个孔,以小见大地在那道门上开通一条线。这样,现在能施展的招式法门又多了起来。也不知道师姐师兄他们以前注意到《器物诀》没,真是一大助力。”
“没注意他们也是慢慢精修而已,以后外出历练想办法给他们捎去这个信就成。师姐,我们还是来总结下刚才的切磋吧。”
云紫婵点了点头,两人就端坐于静渊潭的石块上,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起来,不远处的密林里树叶摇落,似乎咆哮着刚才某两人成心地打搅。天上的白云,还是停留在那个角,一如昨天一般。
粗枝密叶排闼而分,簌簌作响,一道靓丽的人影箭矢一般冲了出来,转而又蝶舞翩翩地几个旋转,巧笑颜兮地立在古树的树颠。刚哗啦作响的树叶,忽地闭上了嘴巴,在空中一刹那停滞,尔后如投掷的石块一般朝靓丽人影砸去。
靓丽人影依旧巧笑颜兮,身后的紫色罗带飘然而摇,一派的幽谷空灵,正是云紫婵。待得树叶将近到面前三尺之时,她先是嘴角轻轻一笑,那笑容就像一束海棠花开,什么都失了颜色,紧接着又是眉头双颦,说不出的愁绪溢满姣好面容。说来也奇怪,她这般施为后,成砸势的树叶先是骤然停止,再是轰然化作春泥,散漫于空中。
待着树叶成灰而散尽,另一道人影在这般天女散花的幕布后才姗姗而来,也立在古树顶上,想必也是沉醉在这般烟花璀璨的景象中。
“师姐的一颦一笑真是杀机暗藏啊。”忘情嘻嘻地说着,“这算不算‘笑里藏刀’?”
“师弟怎么能这么说道师姐呢。”云紫婵手里摆着娥皇,脆脆地说,“这叫美丽的谋划。”
“哦……原来有这个说法。”
话还没说完,变化就起。只见刚刚化作春泥,被云紫婵碾成粉末的树叶复又缠绕成两条如蛇的匹练,从树下密叶中偷袭她而去。
云紫婵身子往上一抬,堪堪躲过。偷瞄到忘情身形飘逸而来,赶紧双脚两下轻点。本想将如蛇匹练踱碎,没想到它们尽先她一步自行粉碎,一阵青烟忽地冒起。
“不好,中计了。”云紫婵心里大骇,手一扯,娥皇忽地紫光大作,一下子将她包缠住,看着就像个紫色的茧,周遭弥漫着青色的烟。本该控制着娥皇裹成的茧挪移开,却忽地心中拿捏不定主意,竟莫名其妙地缓了一下。也就是这一刹那,忘情刚好后招递来。
归兮前伸,当是一招剑术。可就是在要近云紫婵之身前,忽地身法缓了下来,归兮以一种从快到慢的韵律轻轻划着圈,忘情大喝一声“倾心”,如平地生雷。炸出一片彷徨。而紫茧中的云紫婵,先是心跳碰碰加骤,尔后又浅浅成缓,尽有无限悲悯充斥其间,止不住斩不断。她也确是当机立断,化用“鸿羽若岳”来应对此时之情况。
瞅着紫茧忽地沉沉砸向密林,忘情依旧脸色如常,当即撑开归兮悬在身前,尔后马上双手合掌立在胸前,再一打开,两掌间拉长许多玄色丝线,每条丝线都带着诡异,尔后两掌前推印在归兮上。
从归兮的下面忽地伸出许多双鬼手,俱是黝黑,全是成爪,指尖都泛着银光。这正是忘情化小而用的“鬼手”,没得典籍中所描述的完整模样那般一手遮天,可也却有几分神韵,因为每只鬼手上都带有愁,让人心中为之一顿的愁。
眼看鬼手都要抓上落于地上的紫茧,忽地紫茧紫光大作,数百只梦蝶出现,娥皇一下散开飘浮其间,优哉游哉。那些梦蝶扑扇着翅膀,周遭都亮出一个圈,可云紫婵的身影却是不见。忘情也不虞有他,招式已发,只得观而后动。
鬼手毫无畏惧的窜进梦蝶群里,然后就被枷锁在其中,尔后娥皇将它们全都裹住,周遭一阵光敛,鬼手全都四碎飘散开来。忘情眼冒精光,早已握住收拢来归兮的手轻轻一抖,驱使着鬼手四散的愁凭空凝练出玄色剑光,噗噗噗的几道剑光从梦蝶中打出。
其中一道直直地打向娥皇一端之上的梦蝶,打上之后,梦蝶全没,云紫婵身形也现了出来。右手牵扯着娥皇,左手臂上一朵红花晕了出来,看来忘情此击下有些收获。看到云紫婵手臂已然受伤,忘情一下反应了过来。
“师姐好生厉害,竟然把我扯进幻境里来。”
忘情右手紧了紧归兮,一招“光寒”轻舞而递出。白光大作,充斥开来。这时,幻境才破开。
刚一破开,忘情就看到地上的紫茧缓缓解开,云紫婵巧笑颜兮地出现。
“师弟不错嘛,没让师姐占上一些优势,只是缓解了一波攻击而已。”云紫婵平静地说着,娥皇缠在树枝上一扯就飞上树顶,“刚那就是‘诸情鬼手’么,有些厉害啊。”
“师姐又在讲笑话了,不是轻易被你的‘破茧成蝶’破解了么。也能算得上厉害。”
“在我的幻境里面,本身就占些便宜。‘光寒’简直是破开眼观幻象的不二法门,师弟以为如何?”
“看人而为吧。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