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时,人去楼空后,忘情、白游和香若秀六女一同去往水月花洞天。
外面是月色撩人,洞天却仍然是艳阳初照,仿佛一切都定格在曾经。不过他们都是知道,发生了很多改变,最为直观的就是,镜室永远地离开了湖心台,再也不属于粉骨道。
踏水掠身到湖心台上,中心那块稍大些的青岩上布着蜘蛛网似的裂痕,每一道都表明着这一场风波带来的影响。
香若秀盯着裂痕,喃喃自语:“这算不算物归原主?”
忘情恰好站在她身旁,虽然她说的声音很小,可还是听了个清晰无误。
“这不算物归原主吧,真是物归原主的话,原主一直都会很开心。”忘情拍了拍香若秀的肩膀,“可是过上几年,红骨道就会发现,再次出山的粉骨道不再是以前的粉骨道。”
林筱诗抓住香若秀的手,安慰道:“香姐何须感伤,镜室本就不是我们的。放在粉骨道里本就给大家惹来不少的麻烦,粉骨道哪一次不是拿镜室来说事?这下可好,永远地堵上她们那张尖嘴利牙。”
庄洛柔在湖心台上一蹦一跳,畅快地跑来跑去。香若秀看向周围的同门,都是面露喜色,无有像她这般期期艾艾。她也是明白的过来,都对未来更为期望。
白游盘腿坐在地上,仰着头说道:“可惜了,虽然镜室有所局限,不过拿来演练一些比较基础的招式法门还是不错的。忘情,要不以后我们找上些人去红骨道把镜室给弄回来?”
玉雅清没好气地说道:“白兄,你都有去红骨道强抢镜室的本事了,你觉得到那时,还会在乎镜室么?”
白游马上接着说道:“我就是嘴上说说而已,镜室也只能暂时加深加快对招式法门的理解,可算作一辅助法宝。剑一宗的教导我可是随时铭记在心,向外搜罗再多的天材地宝,都不及向内打磨自己来得实在。”
楚湘宓牵着卿子衿的手,挺直着身板立在那儿。
“忘情啊,真是不知如何谢你和白兄。粉骨道因你们的帮助,以后绝对和现在不同。即便怕露了马脚,我们还未修炼《婉伤无管曲》以及参悟《湍不妙外书》,可从那几天的抄录强记而言,也知我们音修一脉终是看到了光复先贤伟业的曙光。”
忘情看着楚湘宓看过来的眼神,有些招架不住,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即便是欢快闹腾的庄洛柔也停下脚步,火热地盯着忘情。粉骨道六女,她们知道,应该是粉骨道上下对忘情以及白游,都是满怀谢意。
“我帮忙很少的,请别带上我,不然会觉得有些羞愧。”白游笑着说道,庄洛柔直接一脚踹了过去,他一掌挡下。
“姐姐们别用这么火热的眼神看我……”忘情摸摸头,“感觉这一切都是太多巧合促成的,最为主要的还是留下秘籍的前辈心思玲珑,不然我们再怎么想办法,也很难保下来。不过姐姐们以后得加倍努力了,感觉音修的传承太容易断层,一定是有什么原因存在,决计不会无缘无故。”
卿子衿糯糯的声音丝毫不弱弱地响起。
“曲谱没得一个统一的记录章法,甚至好多曲目早已失传,即便在红尘之世里,祭祀天地时的皇皇之音也随岁月而遮掩,再不得现。对我们而言,更是打击深重,我们粉骨道如果不是靠着粉身碎骨一脉粉身碎骨的保护,境况还会更差。”
香若秀接过卿子衿的话说道:“所以后面我们的任务十分之明确,每天都得花上一个时辰来好好锻炼对丝竹管弦的演奏,看能否找到一个统一书写曲谱的方法。”
玉雅清开心地说道:“以后等我们再次下山历练之时,就游历神州大地,到处去采风,记录下属于山属于水,属于长着这片天地下万物的莘莘向上之音。”
林筱诗抬起娇媚的脸,说道:“我也会好好学习音律,再不会像以前那样了。以后我要踏遍神州大地,去最险的山,看最美的风景,听最纯的声音。遇到白骨道门下,打得过的绝不手软,打不过的我决对喊好人后将他一顿好揍。”
这前半部分还有些正常,这后面的可就将内心表露无遗。不过林筱诗这话,有两女深表同意,那就是楚湘宓和庄洛柔。
“筱诗,这等好事一定要同去,再怎么也得多算我一个。”楚湘宓狠狠咬着银牙,配上她那张脸,特别娇蛮,“后面大家一定要好好修炼,做一个恩怨分明的淑女。”
庄洛柔也附和着她俩:“以后我们仨抱团,专挑白骨道落单的门人,逮着后就一顿好揍,揍得他亲妈也认不出。”
众人全都望向了举着拳头的庄洛柔,尤其是白游,他本就是个惹是生非的主,这等好事他决计不愿错过,赶快表明态度。
“装懦柔啊,你们女孩子家家舞刀舞剑的不好。像这么好的事,你们得通知我啊,虽千里吾往矣!到时我们穿着夜行衣,就黑漆漆地只露眼耳那种,干坏事也得准备好行头,这叫什么来着……术业有专攻,对,就是术业有专攻。”
白游这么一说,三女都陷入了美妙的臆想中,旁边香若秀三女赶紧抓住忘情的手把他拉到湖心台的一角轻声聊了起来。
四人来到湖心台的边缘,都席地坐下。香若秀她们六人也是有趣,三个擅长拉开距离战斗的性格差不多都是安安静静,三个喜好近身游斗的性格都不是安分的主。
“我真没想到湘宓姐姐也这般……残暴。诗姐姐和洛柔姐姐这样,还不觉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