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小师弟:
亦是一段日子过去,亦不知你们过得好否。师姐如今盘桓在魏地境内,一切都好,无须挂念。此处亦有红尘阁世俗之据点,音讯往来甚为方便,只是师姐如今身份有些不便,不能时常与你们千里传音。
想必你们很是好奇为何说“身份不便”,就先给你们唠叨点红尘之事,也可聊以为你们做些功课。
中夏,北魏,南有楚、越,东有唐、吴,西有西沙、西凉,皆为地名,多是风化物宝情俗之由来。并以千峰万岳之国,朝改夕变,长久莫不过百年矣。
北魏豪放彪悍,中夏璀璨高礼,自古以来多为对立,互有倾轧。魏国治辖以降清明,魏国帝胄中更有道门传奇者二,因此之故,国盛百年,兵强马壮。此中细微,一言以蔽之,“畏”矣,畏天畏地畏人耳。皇道无常,饿殍千里,无食无衣无处蔽风雨;王道有为,盛世繁华,无忧无虑无担百年苦。只是当年之“畏”所成乃鲜血白骨铸就,亦为传奇之路。为己之私念于当时,不知垂百年之皇治,一饮一啄仿佛天定。一时兴致,竟扯乎云外,速归!
驻足于今回眸身后千年,只魏国传奇者为世之唯一女帝,九五之尊,一国之辖,一域之主,百年后仍有其功绩讴歌。最是佩服其睥睨中夏,与其兄并肩纵横天下之战,毁多少仙门之根基,戕多少道派之鲜血。即便是其直领之蕙兰百花,亦是转息为灵,拧绳作柱,忽起而屹立仙门,声名响彻红尘。即便如今,蕙兰百花亦是魏国之特立,最强之战力。当然,师姐啰嗦至此,只为告之你们。前些时候师姐已加入蕙兰百花,尔后红尘历练就是随军作战、驻军演练。
岁月如梭,当年我手握“木兰”之时也就注定戎马一生。冲锋陷阵,绝迹倾城,摧枯拉朽,沙场裹尸。这都是女儿身的男儿心。亦不知历练至何时,只为心中所知,但求问心无愧。
也不知同门相见又是何般模样,既入蕙兰百花,就得随规遵纪,并无甚多外出之机会。既然是历练,就得入乡随俗,不然有何意义?话说到此处,有空你们还是来看看我,啥都不带,小师弟的玄湖带来就成。对了,姐妹们很是怀疑师弟之容颜比于美女也不落下风,故师弟你定要找个机会过来转悠一番,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也好让师姐我得意一把。师弟,这点你得深深记住。不然,哼哼……师姐我可是说了大话的,说远房的一个弟弟很很很很很漂亮啊,不要落师姐的面子啊啊啊啊啊。
屠之、谢邪反倒是与他们更长时日没得联系,也不知他们能否找到一个如我这般适合自己的落脚地。担心亦是无用,更加之亦无须担心,红尘阁门下都是惊才绝艳之辈。
人上百人,形形色色,即便这里是蕙兰百花,亦有心烦之事。还是我们五人处得更为融洽,不过,这总是该经历之事,也就愤懑一时,心虽随之蠢动,却也仅仅是为添一笔之色彩于表,不改本色罢了。正若师妹俏脸,冷若寒霜,静若傲梅,生人勿近,省事减烦。
出来历练最为得意之事,当属发见当年博览群书典籍之妙。揽观书籍,此不留意彼不在意,随心而走,任性而游,生义无拓,明理无摹。浩瀚湘帙,千秋万代,怎可一生穷观,怎能以一贯之。而今红尘历练,幡然醒悟。不论你记与未记,不论你知于不知,悄然而至,潜移默化,如新芽发萌于素雪之下,如沉金砥砺于浪涛之中。常有妙丽浮于眼前,夺目缤纷;长此纷花飘于周身,姹紫嫣红。
受益于群书典籍,甚为惶恐,更为不甘,念及你二人泛舟书海时日最多,更为羞愧。两个最小反倒最为懂事,真是……无言无语。
故,你们已看那么多,就省省心别让我们伤上加伤了。
真希望以后大家并肩行走道门啊,想来,这日子也会快快道来,正如这么多年眨眼就过了一般。
是不是很诧异师姐我为何如此妙笔生花,较之以前,很不一般?简单,蕙兰百花里可不少大家闺秀,“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来腹中甚有文采,纯粹如我这般尚武动枪之人鲜之又少。穿云集结,绣花则放,诗赋则搁,女儿娇态,巾帼不让。
总而言之,师姐在此一切都好,你们历练之前当虚心博览,历练之时当沉心体会。其他不言,等会儿还要去打些酒。
秦梦久于魏地
云紫婵轻声地将这封刚刚捎来的信念完,尔后就呆呆地望着忘情,他也是痴痴地想着什么,估摸着都在触摸字里行间流露出来的情谊。
“也就是说,师姐以后都是待在蕙兰百花里?”云紫婵回过神来,轻晃着皓首,“师姐真的好喜欢戎马生涯,真能去沙场上历练一番,想必她心中定是最为高兴。”说罢,递了个眼神给忘情,示意他赶紧回话。
“如大师姐信中所写,那么,蕙兰百花应该全是巾帼女儿吧?这样还真遂了她的心愿,大师姐那样的性子,待在那儿最为合适不过。”忘情歪着头,越说越替秦梦久高兴。
“我记得……也指不准记错了。魏国是有一位女皇帝,号‘明空’吧。本来是洛姓,也不知何故,最后改姓魏。虽是独一无二之女帝,且功绩也甚是彰显,却着墨很少。”云紫婵瘪了瘪嘴巴,愤懑于其中之烦恼。
“师姐你没记错,明空女帝嘛,的确史载较少。听大师姐那番言语,不管于红尘,抑或是于道门,都是传奇人物。这般人物,肯定要特殊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