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客尽欢后忘情他们与蚩离就在旗叔家门口分了头,黎黎提着绰姨盛满野果的篮子跟在忘情和摇摇晃晃的白游身后。
到了楼房木梯前,白游就呢喃说道:“我就先去睡了,喝了这多酒总算是只想倒头大睡,明早你们起得早也别喊我。”说完他就在两人震惊的眼光中,一摇一晃地转以两道木梯去了他的大房。
“狐狸哥哥你喝得也不少,要不也去休息吧?”黎黎伸手递过篮子。
“这么早可睡不着,你没事的话,我们还是去长廊里坐坐吧。”
“那感情好。”黎黎自是欢喜,她滴酒未沾,加之刚到青寨,满身都是使不完的精力,又怎会这早去睡。
挪了挪藤椅,合力把桌子搬了过来,果篮顺势放在上面,两人也顺势坐到藤椅上,随手拿来野果就吃。
黎黎本身闲不住,忘情话也不少,聊到了夜深人静后两人才惊觉太晚,各自回去就寝。
忘情推开小屋的门扉,轻轻带上。屋里十分干净和整洁,根本看不出常年无人居住。桌椅板凳这些家具要么是竹制,要么就是藤制,感觉随手就能触碰到自然。踩过木板,忘情盘腿坐在床上,月光透过门扉上的窗棂撒在脸上,他轻轻闭上眼,练功开始。
青寨的梯房此时只余几处灯火纷明,有一间房屋里一群人围坐在架着柴火的火盆周围,每个人的脸都隐藏在帽子中,身子都藏在长袍中。
忘情他们见过的老人家蚩仇也在其中。火盆上的火焰就跳动了起来,一道声音传了出来,不过火焰倒做倾伏状,似乎意有所指。
“蚩仇,把大家聚在一起所为何事?”
柴火上的火焰阵跳动后,有一道鲜明地指向了一方,那儿坐着的正是蚩仇。
“蚩离已经回到了青寨,将横山的拜托我们教导的小女娃也带来了,不过仅是这样的话,唤你们过来也太小题大做。主要是跟着他俩同回青寨的两人,一个来自红尘阁,一个来自剑一宗。”蚩仇轻声的说着,柴火上的火苗一下凌乱了起来,仿佛代表他们心底的震惊。
“难得啊,本来就鲜少人来青寨,没想到一来就是俩,还是千年大派门下。这外面的世界难不成生了大乱?”看不出谁的嘴在翕动,只看见火苗在蹿,火光甚为周亮,可面目依旧隐藏。
而这其中,只有蚩仇是短褂。
“本来就多年未出去接洽外界,情况难以知晓,可谁有能耐把混乱波及到七情渊红尘阁?我看你是老糊涂啰。”声音虽然低沉,却是女声无疑。
“要不是为了探索巫术的奥妙,谁愿一头扎进这地儿?作为巫,逃不掉的。一座巫神庙就是一个巫一身的缩影,研究起来本就耗费时日,尤其是那些天巫……”
“天巫算老几?命巫的才叫狠,像蛀虫一般钻了个孔,才发觉那后面竟是一座山。用了多少年?五年啊,五大五年啊!”
“住嘴!别在这儿显摆。”不知多少人的声音齐声骂道,竟一下让柴火上的火焰尽数熄灭。蚩仇摇着头伸出一根手指遥向一点,复又冒出了火焰。
“别吵了,先听蚩仇说,能不能给我省点心?难得聚在一起说些话,可别浪费安神照火牵音术。”一道沉浑的声音传来,其余声音尽数沉寂。
蚩仇笑笑,还得老大出面收拾这些老家伙才行。
“外面的世界过去、现在、以后在巫眼里也都只是蛮山以外而已,况且未又生出何种较大变故,所以你们就不消担心了,真是寨子出了问题,怎会不告之你们?”
他又接着说道:
“当然牵音而来,主要是说这个事:蚩离此次外出收获极大,机缘巧合下竟悟得犇,而且勉强算作登堂入室。”
火焰一阵乱窜,除了指向蚩仇的那道外其余都指向角落里一道身影,长袍不动,依旧是沉浑的声音。
“很好很好,蚩仇,蚩离那小家伙我没记错的话,该是二十四吧?”
“正是二十四。”
“好。蚩九氏的实力本就重在日积月累,打磨数十个年头才会崭露锋芒乃是常有之事。可有过问蚩离是如何机缘巧合地悟得犇,作为巫可不喜欢‘机缘巧合’这四个字。”
“他参加三台试与红尘阁的小子交手时所悟,那小子使出的是幽情之否泰。”
“蚩胜你来说,你以前不是和红尘阁的人交过手么?”沉浑声音点了另外一人来为大家解释。
火焰又改了放向,指向另一处。
“老大你能不提这事不?那是我此生最屈辱的一战,我与那人打了一天一夜,落败后还被他五花大绑,还在脸上画了个乌龟,而且还画得那般惟妙惟肖,我都不忍心擦掉。那人也用过否泰,所有难解的招式他都悉数用否泰转化形势,看着极其悠闲地躲了过去,所以我记得很清楚。当时还抱怨他竟使这昏招,记得他当时还笑话我,否泰用不好的话,帮不到自己就反倒帮了对手。我的话说完了,蚩仇说吧,可不想别人说我越老话越多。”
“幸好当时蚩离是在三台试上面,抓着这天降瑞福,他找上其他对手后就将骤然悟出的犇给巩固了下来。他能自然而然地头顶两只弯月牛角,只是还未缠绕上咒术环文。把身咒形成的铁索慢慢融为环文,就是他以后很长一段日子的功课。”
沉浑的声音再次响起:“看来时不时地外出走动的确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随着南越诸小国慢慢走向联合和统一,兴许以后巫还能安心地离开越地外出行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