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还在漫天时,忘情却从中激射而出,箭一般的快速掠向蚩九氏的巫。即便两者实力有所相差,可他也未有丝毫胆怯,无关其他,打过再说。
亍亍一停躬身再欺,忘情预料的格挡并未出现,但他依旧归兮一划后刺中了那巫的脖子。
忘情满脸的疑惑。未有料到这般容易,那就意味着眼前的巫仅是让自己旁观而已。他笃定地收回归兮,巫脖子上留下个孔洞,咔嚓一声,以那孔洞为起始蛛网出更多裂痕。然后那巫就在他眼前碎成细块,落叠在地上,除了那对弯月牛角就只余人面上的微笑还完整可见。
风一吹,全皆化为黄沙。
不会就这么完了吧?忘情念头一起就轻松地防下,不知不觉间周围已然很多对手合围了过来,他大致估计,约莫二十多个,远没有蚩九氏之巫面对的多。
原来如此,前后这么大阵仗,这该是最后的考验吧?将归兮横在身前,忘情亦将月轮唤了出来,它欢快的绕着归兮旋转了几下后才安静地变大悬浮在他身后。
脚下一蹬,忘情闪电般找上一个对手,光寒夺目后,他归兮就击中那人遮眼的手腕。未加顾及黄沙落地,他就踩着梦蝶找上了第二人。
而忘情此时心中所想的是,一定要不被击中地打上一场,不仅如此,还得尽量做到一击必中。
忘情格外的冷静,不强求以虚招来魅惑对手,二十多个对手可没定下必须先对付谁的规矩,此处无利可图,但寻他处!
好快!忘情暗道。身后的偷袭比他想象地快了何止一线,不过月轮护在身后又不是摆设,而且用它演练弯月之痕和庖丁之技的次数已然不可记。一心多用,兼且如此之近,忘情可是易如反手的任意为之。
梦蝶一踩就踏步对手身侧,归兮划出一道弯月之痕后准确地击手腕,再踏到黄沙纷飞的前面,又是光寒铺向眼前,恰好月轮带着一勒黄沙旋转了回来,忘情抬手虚甩。
月晕在空中划出些多折痕,就像铁牛上为着连接白点而画的线,切在脖子上后旋转着被御使着找上下一个,同样的还是脖子……
忘情将归兮撑开在面前,恰好黄沙飞舞。而他身后及时竖起的三道后土之手将所用偷袭统统绞杀。主动地让后土之手化作漫天金沙,忘情收拢归兮蹿了进去,梦蝶踏着玄妙的步子让曲径成为捷径,一出手就是手腕中的。轻盈翩然的身法、庖丁之技,配合地天衣无缝。
旋转回来的月轮又被忘情扔了出去,因着所围而来的人离着很近的缘故,又因着弯月之痕诡异的缘故,轻而易举地纷飞数道黄沙。在忘情眼里,这些对手的要害上都有白点,而月轮所做的不过是将它们连上而已。
一直对着向前方向上的铁牛使用,忘情起初控制月轮如此东西互蹿还有些小心翼翼,可没几下的尝试后,他发现这还要简单些。毕竟不是在白雾成壁的狭路上,而是在空旷的沙地。
待着二十八个对手前前后后到化作了黄沙后,忘情大汗淋漓地躺在了沙地上,归兮和月轮一左一右,几道留作障碍用的后土之手这才化作金沙而消失。
呼出几口大气,嘴唇上的黄沙让忘情忍不住大笑起来。
白云蓝天依旧其上,一只鸟斜斜飞过,什么也没留下。忘情愣了下,脑袋中一道墨迹随意挥洒,一撇又一横,一横又一捺,一捺再一撇,一横在一横……一大片白纸尽被染黑,看不出是撇是捺还是横。
等着都被染黑之时,忘情微微地笑了,尔后笑声越发高扬。
“为什么狐狸哥哥还没出来?难不成巫神庙对他还特别照顾?”黎黎问着身边的众人。
白游摊开双手,那意思很是清楚: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蚩离似乎想到了什么,扭头看向了蚩玥,见她皱眉又舒展、舒展又皱眉地变换个不停。这下,蚩离就更加确定了。
恰好此时蚩圭走了过来,问道:“令狐忘情呢,先走了么?”
白游回道:“应该是还没有出来吧。”
蚩圭摇摇头,叹息地走了。
白游望向蚩离,说道:“他这……什么意思啊?”
蚩玥接过话说道:“蚩圭只是有些郁闷罢了。”白游和黎黎皆是一头雾水。
“这巫神庙只有在一种情况下才会让人迟于规定之时退出。”蚩离指向依旧闪烁在弯月湖上的明珠星海,“那就是,有人可能正处在破解巫神庙的关键时候。不然的话,所有人都会同时出现在弯月湖上,紧接着就是明珠星海悉数消失。”
“这么说,忘情就有可能破解……巫神庙?”白游大叫道。
蚩离、蚩玥同时点头,黎黎欢快说道:“我还不知道有这么个特殊之处,狐狸哥哥就是狐狸哥哥,这头次进巫神庙就可能完成一项壮举。”
“不愧是我兄弟,真给我长脸。”白游摇晃这头板着脸,仿佛此时的脸镀了金。
“希望他破解成功吧。”蚩玥喃喃地说道。
此时的弯月湖上,所有的人都是这样的想法。哪怕他们有些只知道忘情的名姓,可也会祝愿他成功。
又等了一会儿,聚集在弯月湖上的蚩九氏都稀稀疏疏三五成群地离开了。到了最后,就只剩下了白游一行四人。
不过他们的心思却是各不相同。
不管忘情成功与否,作为大哥的我一定得让他第一个瞧见,再说,玄湖还在他手上呢。这两月有余可把我累坏了、憋坏了,怎地也得聊酒纵情下!白游和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