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与忘情两年间有接触的白游、黎黎外,也就蚩九氏的族人见过这从鬼手演化而来的名曰“太临”的招式。
将手状之属的招式用来做攻一直都被忘情考虑探索着,他不止一次遗憾于地藏只能做防成守。可他又无哭长老那份功力弄出承天巨掌那种绝世之姿态。在西兰水乡酒宴之时郭开就提醒过鬼手可以就此发散下去,那时忘情就动了心思,其后整出的抓鱼、替黎黎梳发结辩等练习也是为此做足了准备的功课。功夫不负有心人,他总算是将遗憾填补。
所以从观战之人大多震撼的眼神中也可瞧见忘情之努力没白费。
虚空中一道冒着幽冥玄烟的缺口,一只手腕处画有六道朱红印记的苍白之手,五指指甲漆黑却不阴沉、深邃却不迷惑。就在众人眼前,这只手一抓将做钟的花瓣碾压。轰隆一声巨响,大家都感到浮云之台轻晃了一下。
震撼之余,众人都盯着被太临所印去的地方,那儿砖岩四散翘起,很是支离破碎。而风川涯借着他谨慎留下的那缕香气在绝境之刻如烟悄遁而出,可太临的威势实在太大,他整个身子都不由自主地颤抖,一口鲜血吐出,让其红唇更为夺目。
单膝跪地用长剑撑着身子喘息片刻后风川涯才止住了颤抖。这太临上竟有如此凌然之威,如是生死之斗,即便逃得无损毛发,这不由自主的颤抖也会再次将人拖入绝境。
在风川涯再次起身之时,他暗自做了个决定,桃华七公子以后只有七名,而无七实。不管后续还有无人被古熏然撺掇而来挑事,他绝对要抽身事外。
云淡风气地任由风川涯调息,忘情给了郭开一个眼神,后者回以竖起的大拇指。
“还要再战?”忘情主动问起。风川涯点点头,将嘴角的鲜血抹净,口里的血铁味让他有些难受。不过打也得打下去,权当以后抽身的借口,兼且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两人下个刹那就打到了一块儿。风川涯将花姿展招七路剑法演绎得严丝合缝、恰到好处;不过忘情举手投足间也与他斗得个旗鼓相当。
你一招落英缤纷如箭雨般俯冲而来,我一招鲸齿撞出蓝鲸一条将其悉数弹开;我一招鹤鸣闪身其后忽施暗箭,你一招幽夜来香远遁而去且留下招空谷遗芳添堵。花瓣纷飞做绞击之用飘花成零,花朵成匹做鞭挞之用的流水逐花,以及花瓣凌乱会心一击而来的刹那芳华。忘情饶有意味地将花姿展招七路剑法见了个全。
与忘情的坐看云卷云舒不同,虽然碍于情面他不得表露脸上,风川涯确是满肚子的惊叹。老生常谈地说着那些仙门之传说,耳朵里已生了茧,可真要撞见了才知其中真味。
像韦铮那样妄图将人踩做垫脚石而上路的方式最是成名的捷径,而这往上踩的动作却也最是风险满布,为何那多人苦心孤诣,就是怕落得万劫不复的尴尬地步。自命道行事本就乖张,自命不凡之人也当得如此,只是这是臆想还是实力,就看造化了。
忘情瞥眼瞧见昏昏欲睡的谈历,也就打消了从风川涯那儿再掏点招式的心思。梦蝶一踩,三步而成弯月之痕,虚晃的身法让风川涯一点未反应过来。情丝两道相互纠缠顷刻甩出,同是对付郭开的那招,带着合二为一墨迹的两只鬼手旋转着击在风川涯的背上。
风川涯块石一般飞出去三丈左右,趴在地上的他却想强忍着疼痛站起,却发见背上一阵清凉传来,然后他就抬头见着一美丽女子伸出一只妙手。
“承惠一块微瑕之灵石。”
从衣袖里掏出拇指大小块灵石就抛给花怜芳,后者转身就回了去,而风川涯略有尴尬地起身看着收回归兮的忘情。
忘情驻足朝他言道:“还要打么?”
“不打了,领教了红尘阁高足之技艺,此行已然无憾。技不如人自得潜心努力,如果还有机会,风川涯定会再来请教。”
忘情会意笑道:“好说好说,你就带着你朋友走吧。”将“朋友”二字咬得极重,他相信风川涯听得懂意思。
风川涯这就架着韦铮带着那群跟班走了,装死的他们在结束那一刻悉数恢复活力。围观的众人也跟着散了,浮云之台上此时留下的都可算作熟人。
“真不经打!”黎黎扬着头一脸的不屑,“还以为能打成什么样呢?”她这话让郭开很是尴尬,毕竟他好似败得也快。
“别瞎说,梦蝶搭上弯月之痕后接摆字诀以及鬼手,除了躲以外,我们不也没想到巧妙接下的方法么?”蚩玥一下戳破了黎黎的假面,她身后的那位精瘦的族人深有同感地点了下头。
郭开一下好想多了,感情是自己初见大意的缘故。
忘情这才走了过来,他刚刚回去太临破坏的台面看了下,果然恢复如初,不禁感叹蛮山之财力与实力。
熟悉他的人都是一阵打趣,什么你当我们蚩九氏弄个台面都不行啊,什么为博他人注目才使出太临那招啊……
“你们看热闹就算了,能不能看得稍显正经点?”忘情笑骂道,众人又是一番言语袭来。
正巧黎黎抬着脚丫在踢忘情的小脚,借着这个台阶他就赶紧岔开话题。
“你干嘛呀黎黎?”
“谁让你比试不提前通知我来着……”那蛮横的劲儿诚如一个淘气的妹妹收拾不带她出去玩的哥哥。
“原本是和郭开切磋交流,哪曾想遇到这处戏?我也想知会你啊,可也不知你在哪儿。”
“对哦。”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