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那幢外表堂皇、里面竖着残像的庙里,众人围着生好的火坐着。
“这情景,很有夜话江山的意境啊。”李莲渊生了感叹。
“别意境不意境了,我就想弄明白缘何都输了,难不成那东乌道黄璨实力不俗,很有几把刷子?”武虬心里苦,妄图一扭颓运的心思早作粉碎。
“真要实力不错的话,我们也去下战书,约他出来出出气。可怕只怕,是因着其他缘由。”白游机灵了一回,心想谈历那家伙不声不响,显是明白其中究竟。
“忘情你就说吧。虽不是所谓夜话江山,但好歹亦是夜话黄璨。免免地我竟押上了韵。”武虬乐了。
众人都笑。
忘情道:“本来吃饭之时被打搅就来气,去了后那人呼朋唤友了好多人来观战,一副准备得见我落败的架势。也就这个前前后后耽搁了,不然我早回来了。也是气他不过,管他有几把刷子,我反正没见着。”
“没见着?”武虬很是诧异。
“笨啊你,忘情未让他有一招出手的机会。”白游斜了眼武虬。
武虬不死心,看着忘情。
“连着一使弯月之痕、摆字诀、直突、刺字诀,他就倒飞数丈出去,没得再战之力。因着撞上那树才止住去势。”忘情哂笑不已,“我还是头次见着比试时满身都是破绽之人,就傻愣愣杵在那儿,不狠狠弄他一下,怕是以后还会更傻。”
“活该如此之快落败,握住兵器那一刻,就是紧绷精气神之时,像这样的人,简直是侮辱了约斗。”白游深觉约斗应当遵循突破自身的宗旨,图名而来只会堕落而去。
“我也同意白游的说法。作为剑修都是将比试看得很重,不是闹着玩,也不是图个什么名,而是要验证自己的剑以及剑法。东乌道那人视约斗为儿戏,真是找抽。遇到脾气古怪之剑修,估计还会对其生出杀心。”将斗笠变出在手里,薛小楼凝视着从中抽出的剑,“只有心诚才会把这剑心炼成属于自己的剑,我叫它‘花雨’,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
“起初都是剑胚而已,慢慢蕴养才成了剑,不需高深之修为,不需绝世之实力,只需心诚而已。”白游将地祇也招了出来,“兵器都是这样,一起待久了,就通了灵。”
众人都是点头,天材地宝神兵仙器无主之时才会被人惦记,认主之后除了极其特殊之情形,它就只认一人,绝对是从一而终。
归兮传递出律律的温暖,忘情笑着拍拍卡在吊坠上的它,而漂亮高冷的月轮,而今只得让其韬光养晦。
“所以你才那般做绝。在旁人看来一招将黄璨击败,就是为了让后面约斗你之人掂量掂量自身之实力。”谈历伸出双手烤着火。
“还要筛选对时机!瞅着饭前来约斗,他的智慧还要凑。”白游将地祇放回地中,薛小楼也收好了斗笠和花雨。
“这话在理。”李莲渊这个好酒之徒肯定认同。
忘情这才回上谈历的话:“不做得绝,那些约斗之人决计是前仆后继,其中不免滥竽充数之人。几经添油加醋后,就成了‘交手上百回合不落下风,最后因着力竭落败’这类传言。很是不喜这虚假玩意儿,所以趁早将其掩埋。”
“要么去九巫十族休息之洞天与他们交手,那儿确实幽静些;要么就在浮云之台上候着他们来,离得近、人又多,也不消担心被人设套。”白游将心中想法说了出来。
“你这是显摆么?”武虬斜着眼。
“有这么点意思。”白游光明正大地承认,“把蚩离和黎黎喊来观战,大家只消稍微显露个一招两式不就能被十族邀去比试么?”
“这话在理。”薛小楼添了些柴火。
“你们倒好,可以去活动下筋骨,我和谈历可就只有旁观的份儿,这对比下的凄凉,好生让我惆怅。”
“近些日子多往花道友那儿跑下,估计不消几天就会痊愈。”忘情心里跟明镜似的,可没忘记那没入银针里的翠绿如玉之烟。
武虬点头应下,心里有把狠狠收拾古熏然的火。
“我这得花上些日子,急不得。大家也不消担心,对恶鬼道门人而言,这是必须经历之事,想躲也躲不掉。”谈历顿了顿,语调转微,“今儿话太多,看来我这身子已然有所好转。你们聊吧,我休息去了。”
“快去快去!”众人皆是嘱咐,谈历身形就淹没残像之后。
“希望谈历早日恢复,届时大家一起别提多快活。”薛小楼沉声说道。
李莲渊道:“迟早的事儿,快了。”
“后面大家无事的话,就去浮云之台上找人交交手,旁观亦是不错。亏得这两年苦修,这酒瘾越发淡薄了。不然,跟着你们几位一道,估计可清醒不了几时。”
白游、武虬、薛小楼齐扭脖子看向李莲渊,他立马不干了。
“可听清楚了,忘情说的可是‘几位’,再怎么着,也带上了白游吧?”
“本应该带上我,奈何你一个顶几个地使,谁也兜不住啊。”白游笑得像朵花,“大家说是不是啊?”
连忘情也跟着点头同意。
“忘情你这家伙,自个儿说的话就不算了数,也是服了你。”李莲渊招了招手,让他们靠近点,“其实吧,给你们说吧。我那么不要命每日每夜地喝,事出有因……”
“你还真是不要脸啊,爱喝就算了,咋还扯来这么个借口。”白游不相信。
“就是就是。”武虬也是不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