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说……您和哭长老偷书时撞到了一起?”忘情大叫,心里诽谤不已,从徐师叔那儿听着他们打赌去妖族猴部偷过酒,这边又听着哭长老偷书……忘情不敢往下去想。
“那么完美而周密的计划,却被你家长老捷足先登,小家伙你说好气不好气?最末还是挽回了点颜面,你家长老得了上部,我得了下部。如若不然,铁定和他做不了朋友。”族老黎观晨开怀地笑了。
“上下两部若不合在一块儿,看着可不舒服。一个没了以前,一个没了以后。您们也是,那些所谓的闲书而已,为何偏偏去偷呢,登门求见也不是不可吧?”
“前面那话我甚为同意,可后面这话就不敢苟同。”族老黎观晨做足过来人的姿态,“小家伙你想想啊,完美周密之计划,随机应变之决断,来去翩然之实力,这三相合一才完成那次偷盗……”
“可您不也说了嘛,那家仙门起初还鸣钟围捕你们,后面发见是本可有可无之闲书后不就大失所望地打道回府了吗?”
“那可是后面啊,你也说了,起初可不是。当时啊别提多刺激……”瞥眼瞧见忘情,族老黎观晨猛然反应了过来,心想可不能带坏后辈,“我和你家长老自那以后可就没再干过如此蠢事,也就那一次而已。”
他老都说成这样了,我该如何接话,真是尴尬啊,忘情决心不得再这般说道下去。
“这大比结束后,若无其他打算,就去横山做客吧。不论其他,就是带着黎黎修炼这事儿,也当得起去白寨盛情款待。”族老可都是成精的老怪物。
“我和白游打算在青寨探索完巫神庙后再离开蛮山。如有机会,定然不会过横山而不入。”
“好事不过三么?青寨真是捡了大便宜,喝水喝出仙酿来。你和白游在青寨捣鼓的事儿常被干柴棍给挂在嘴边,每次修书传音而来就要念叨一次,弄得其余九族烦不胜烦。”
干柴棍……他老说的是族老蚩仇吧。
“趁着九巫十族大比在蛮山举行,大家合计着过来收拾收拾那老小子,等着都来了,绝对找上门去。小家伙,你……不会说出去吧?”
忘情头摇如破浪鼓,笑道:“决计不会。”
即便族老们闹着玩,那打起来要是能在旁观一二绝对不比探索巫神庙差,瞅着横山族老的性子,估摸多半是些啼笑皆非的报复。
“这黎鸿不会是迷路了吧,怎地还不来?”族老黎观晨心里很憋屈,他如今只想尽快找上蚩仇,两人好好地说道下当年的事儿,这回忆一将打开,可就有些收它不住。
“就是带着黎黎修炼,瞧您老这架势还准备奖赏我和白游一二宝贝?”
“也不是什么宝贝,就是一个装酒的葫芦和一个装书的香囊而已。”
“族老出手,定然不会差。”忘情很是确信。
族老黎观晨笑了笑,伸出两指轻扣藤桌,闷闷两声传来,凭空出现两物:素白的酒葫芦腰间系着玄黄色之丝带,编织的蓝色细绳一头穿过酒塞回系腰间,不仅如此葫芦面上若隐若现一条龙影游来游去,端得是神妙;香囊乃是月白之底色,穿以五彩之丝绣,紧缩之结绳上吊坠着璎珞,一阵书墨之香溢满藤桌。
直觉两物宝贝得狠,忘情难掩心中激动,左瞅瞅右瞅瞅,想伸手又收回。
族老黎观晨瞧在眼底,笑道:“你当是一眼就能瞧出哪物归哪人,先让我来给你介绍一番。”
“这酒葫芦可装一百来斤,酒醴其中藏得越久越是醇。可不要小瞧了这一层素白,乃是白土融炼后小心涂抹而上色。佩戴在身上,对土地之亲近可以增加两分。”
顿了顿,又接着说道:“这香囊乃是书蠹梦寐以求的宝贝,小家伙,你将它打开,那会言说得更为清楚。”
忘情谨遵其令。将绳结一扯,一阵书墨之香扑鼻而来,其中有律动如溪水般叮咛的声音传出,让人为之一静,仿佛月下山间共流水而眠。
“书墨之香,光印之水。”族老黎观晨顾此而言它,“小家伙,闲暇时捣鼓的木匠之活,我伸手不及帮你补上;十分之欣赏月下翻书了了记上几笔,这我却可投其所好。”话音一落,他手指一挥,那挪书最上的那本一头飞进香囊里,泛出一阵水花声。
忘情定眼瞧了进裹了个严实,在墨黑的水里格外耀眼。水花声继续片刻就消失。
“小家伙,将那册书拿出来。”
忘情依言而行,拽出来的书册没得一点水渍,亦无光晕其上。
族老黎观晨将书展开,凭空变出支毛笔就直挺挺地往黑字上写画。忘情不由自主地伸手去阻止,他心想这怎么成,这样胡乱一涂,不仅原文尽失,评注亦是难以看清。
“小家伙,你且看着。”
这才反应过来的忘情不觉自嘲,他老本就书蠹一个,又怎会如此胡来。且往下看去,定会有其他变故。
一笔一划写在纸上,却没覆在黑字上,而是一个个浮在空中。
忘情忍不住地想跳起来,喜好批注之人都是知晓此点,无限之感慨转眼即逝,却奈何区区细微处纳藏不下,添以纸张它处写,却又不见感怀之源处,且又担心无故遗失。
“这下知道为何我说此乃‘书蠹梦寐以求之宝贝’了吧。听闻齐知世一书注出十书,可见博览群书之功沈晦若海,传说他一身修为尽从书中得来,端得是博且杂,行走道门,更是无往而不利。”
忘情呐呐自语:“批注之时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