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抗亦是坐在云台上旁观。另有一团云驮着个圆鼎,上面插着一炷香。而约斗的两人只有至多半个时辰决出胜负,不然就得算作平手。
“黎黎你此时可点名比斗之人了!”丁抗大声说道,所有人都盯向了浮云之台上那个略显单薄瘦下的身影。
“我早就想好啰。就是他!”黎黎伸手指向武虬。
武虬按捺住心中的激动,接过忘情递来的藏有方形光幕之书册,故作镇定地跃下云台。
“横山尤黎氏的黎黎与干城派的武虬。”丁抗的话穿透云霄。
两人会意地站在一块儿翻着那册厚书,黎黎眼睛一亮,指了个场景,武虬也点头同意。
“前辈,我们选好了,就青寨的卷帘瀑布。”黎黎笑眯眯说道,武虬将厚书使劲抛回了云台。
“青寨之卷帘瀑布。”丁抗的话传到了每个人耳边。
浮云之台在两人敲定场景之后就弥漫出了云雾,几个眨眼的功夫就将两人淹没,偌大的云团如山一般扎根台上,刹那间冒出温和的五彩之光,再骤然间云消雾散。隐藏其中的场景一下撞见众人的眼帘:两座牛头人身坐台之石像夹以一道流水无声之瀑布,其下有潭水,两岸绿树蓁蓁。
惊呼声此起彼伏,众人终是见识了云梦之厉害。
而云台上之众人都规矩地一排坐着,忘情和白游最是明白黎黎缘何选择这个场景。在那儿,黎黎真正上了道。
而黎黎和武虬两人分立卷帘瀑布两边的牛头上,这幕场景让不少人心生羡慕,恨不得替而代之。
武虬抱拳道:“黎黎我可不会跟你客气。”
黎黎哼了一声,说道:“我才不怕咧,发起狠来,我自个儿都怕!”
“那就开始吧!”话音一落武虬就从虚空中拿出一面盾来,其正面上满是凸起的山岳,两条虬龙尾起于盾之底端,头对于盾之顶端。
薛小楼大叫:“这家伙还藏着一手啊,前些比试根本就未祭出兵器。”
忘情回忆了下,说道:“三台试之时可未见武虬用过盾啊,当时他就凭着碎甲和一双手斡旋对手。”
管锥笑道:“都不是省油的灯啊。”
“忘情,你说黎黎不会把她的兵器都祭出来吧,搞不好我那个没表现之机会啊。”白游双手抱在脑后。
“我千里迢迢接她回来,未想到竟那样对我。”蚩离开着玩笑。
其余之人都听得云里去雾里来,不过黎黎的动作终是让他们不再雾里看花。
“有了兵器了不起啊!”黎黎扬起头,双眼狡黠,“让你瞧瞧我的!”话音一落,她也祭出了兵器,曾用过的长鞭如腰带一般缠在她腰间,一把红色油纸伞撑在头顶,八根伞骨之尽头都垂着流光溢彩的流苏。
蚩玥在谈历身旁念道:“冷月鞭,忘情伞以及藏在伞里的白游剑。”
谈历眉头一皱,有些担心武虬。
“看来,两年未见,大家都有着显著之变化啊。”武虬将盘虬盾套牢,一下就使出了甲羽成组法门,披上了猛冲甲。
“那是自然,两年了还未有变化,那就奇怪啰。”黎黎说完就踏步虚空蹿向武虬,他也不干示弱,亦是迎了上去。
合伞就是一刺,黎黎十分果决。武虬就那么一拦,两人就齐齐往下坠落。未加闲着的黎黎腰间的冷月鞭如蛇一般袭了过去。
如此近在咫尺的偷袭,武虬挥着盘虬盾就是一击而中。冷月鞭被这股力劲扯着大甩向一方,黎黎眼露笑意,让它顷刻间缠上了石像的手掌,她本人则是使出火方咒。
十二个火方声势骇人地冲着武虬而去,它们灼烧着虚空缭绕了视见,划出的波纹错落乱流了周遭。
丝毫不敢托大,武虬怒目圆睁,赶紧将盘虬盾横在身前使出了干武七式里的第二式作垒,以盾为中心漫溢出些多光芒。就那么一瞬,他就被包裹在一个清透的壳里,那壳上下两端是浓郁的光。
借着冷月鞭,黎黎已然立在石像手掌上。闲着的左手两指一并遥遥控着火方,最前面的三个火方前后紧随,一个接一个地击中了清透之壳。
那上面冒出三道白色气雾,武虬可不愿让人以点破面,他暗暗微动盘虬盾使周护全身的清透之壳转了两下。
两指再挥,最前面的两个火方分开而定住,后面上前的火方前仆后继地撞上它俩。黎黎两年的苦修在最开始就展现出了惊艳之处,两火方相撞的一瞬,定住的那个微微一转就将后者弹着绕个弯飞往武虬身旁。
武虬落在潭水上,将盘虬盾牢牢横在身前,心神全放在周遭,此刻的他只得眼睁睁看着黎黎任意玩弄火方。
甲羽成组法门未吸收到足够化甲为箭为弓之前就多是默默忍受,即便干武七式中有攻招也是如此。当年那彤弓也仅是碎甲所化,猛冲甲对应的该是名曰穿杨的弓。
九个火方依着同样的巧劲将武虬合围在中间,黎黎从石掌跃下,娇喝了一声“斩!”九个火方两两火线一连就出现了一道火面。从旁看去,直如清透之壳卡在倾斜的红物中。
咔嚓咔嚓的声音想起,作垒所成的清透之壳在火方咒下告破。武虬在火面挤压过来之时已知无法防下,他果断静默潜水而逃。
蓝云之上的族老朱炎眼睛一亮,诧异道:“火咒还可这般玩,既简单又实用,尤黎氏虽是啥咒术都能学,可这神来之笔很有我族的风范啊!”
其余族老不加理会,都目不转睛地看向浮云之台。
在作垒作废的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