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又坐回了云台,李莲渊抹了抹嘴,双眼有些迷醉,招呼了大伙儿一声,他就找个角落舒服地躺着睡觉去了。
“也是服了他,酒池剩下那一斤酒被他趴着给喝了个精光,不愧为酒鬼道门人。”薛小楼摇摇头。
众人都笑了笑。
白游忽地拍下大腿,说道:“我咋把问他要完整的纵情天涯歌诀给忘了呢?”
武虬道:“没事儿,薛小楼知道。”
白游赶紧挪到了他身边,细细询问。忘情、蚩离、黎黎三人相视一笑,果然如他们所料。
丁抗的声音在他们耳边忽地响起。
“可以继续比斗了?”
还未比斗之人都是连连点头。
白碗起,纸团来,抓阄不过一人中。
孟清窈淡然地跃下云台,临走前看了眼江之南。他就嘻嘻哈哈地跟在她身后,那模样看着直如小跟班。
“这场比斗有意思!”金双手放在膝盖上,挪得离浮云之台更近,“星珠与纸符,他俩打到最后估计也不会近到一丈之内。”
闻虚笃定地点头。
管锥笑道:“若是谁准头差了些就得吃上大亏,这场比斗更加考究他俩谁失误较少。不过还好不是孟清窈与武虬比斗,那样的话就更有意思了。”说完他还望了望武虬,后者在那儿一脸的呆然,着实令人无可奈何。
黎黎坐在了忘情的旁边,她笑眯眯地说道:“江之南那般大话吹得厉害,也不知打起来是何种情形?有句话叫什么来着,爬得越高跌得越疼,希冀着他不是那样的人吧。”
金道:“那家伙比忘情还油上一些,真要是单论存活下来,没人有他厉害。一块儿在妖地我算是见识他的本事,没一项他能精出个拔尖,可也没一项他不是有所感悟。”
忘情凭空虚画几笔,笑道:“金兄所言差矣,江兄所修莫不是为这纸符之术做准备,这般看来的话,他至少在这一块儿上很是精深。”
金摸摸头,嘴里不住念叨:“对哦对哦。”
不再像前两场比斗时那样静思,郭开也开口说了起来。
“他俩对轰星珠和纸符的话,预判、算计、招式缺一不可,我反倒更倾向于谁于近身搏击斗法厉害些谁就能胜出!”
看了眼郭开,他回以放心的眼神且伸着手握了握拳,忘情瞬间明白,他这是说有所领悟手状之属的招式。
忘情笑了笑,心想下次定要找上郭开重新打上一场。
“别说了,他们选好了场景,还一会儿就是比斗开始了。”蚩离的话让众人消停下来,俱换作轻语细说。
没一会儿功夫,浮云之台上就显露出比斗所选之场景。空中漂浮着大小约莫可站十数个人的岩石,青藤缠裹其上且直直垂下约莫两丈有余。再下面一些就是一片奇怪的树林,高高的树干没有其余之分支,可到了顶端却突起无数树枝冲天而指,不仅如此,最上面长着的树叶将树颠铺成了个平台。幸得有微风吹过牵引树叶簌簌,不然看着就如苍绿之石台。
云台上众人一看这场景就想起了三台试:草地为下台,树颠为后台,岩石为前台。
丁抗喊道:“隆台洞府!”
薛小楼恍然大悟,说道:“这隆台洞天乃是越地以东海域中的一个洞府,乃是一位前辈所留。”
“里面有没有宝贝?”白游忽地变脸,“我关心宝贝干嘛!”他这自问自答逗笑了众人。
“早就被人搬空了,哪会有宝贝!”薛小楼指了指云梦临摹出的“隆台洞府”的一部分场景,“不过你们也看到了,这洞府里台子可是不少,比斗、修炼、玩耍都是不错之选择,所以修者也时常去这洞府里游历。”
众人也就听了个明白,心中不免也有些向往,只有白游对其兴趣缺缺,他给薛小楼交代了下就坐到了忘情身后。
“忘情,用你的乱曰帮我把纵情天涯歌诀记下来。”
黎黎双眼冒出精光,笑嘻嘻地看着白游。
“你也猜到了?”白游脸上有些挂不住,心想怎地我的想法这般被窥见?
蚩离轻声说道:“我也知道你想干嘛!”白游听着更加抑郁了,难不成我脸上写满了心中所想?
忘情微笑着取下乱曰,其余人瞄了眼就没再注目,他也不在意地展开就握住了毛笔。白游赶紧将记住的倾倒出来,生怕再过一会儿就给忘记。
而孟清窈和江之南两人已然跃上了树颠,在他们眼里看来,这些个奇怪之树颠直如大大的荷叶。
江之南抱拳说道:“我可不会手下留情,你也别瞧我是个书生就留份力,使劲捶就是。”
“你还真会说笑,那般宝贝的星珠,让我拿去捶你这脸皮厚如城墙之人?”孟清窈言语甚是轻柔,可听来却有些刚强。
“未想到两年前我俩并肩作战而今却拔刀相向,哎,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啊!”江之南抬起头做足了喟叹之态。
然后,孟清窈不和他再加言说,直接动手。
一道星光之柱灼照而下,吓得江之南头皮发麻地仓促躲开,跃上了另一个树颠之台。他未想到孟清窈这般火急火燎,不过这星光也提醒了他,这可是比斗,不然又会重蹈两年前的覆辙。他啐了自己一声,决定好好享受这场离开妖地后的比斗。
孟清窈一身蓝衣长袖素白裳显得淡雅有灵,而褶纹上泛着的星点加之悬浮她身周的九颗星珠衬得她缥缈若仙。
因着是白昼之故,众人可见九颗星珠相连之玄线,细细数去共有三十又六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