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砂五爪符确是纸兵道的一道做攻之符,江之南当时做偷袭之用也没有不妥之处,唯一的意外就是他未料到孟清窈已然识破奸计。
在江之南的小心控制下纸符规循着条隐蔽的路线靠近孟清窈。
江之南很是佩服他自己,仅是稍微一瞥就找到了最佳之途径。到了离她有些近了,他就用七虹燃焰术一点。纸符所化的五爪如金铁打造,黑沉之感扑面而来,即出即爆射而去。
咦!躲开了?
江之南心头的疑惑刚一升起来,后背就冒出不少冷汗,他不会怀疑这种直觉,急忙祭出金光护体符,堂皇之金光沐浴而下,如钟将他扣住。
风一下怒号起来,尘土被撕扯地一时朗清,石块被切割得四溅如星。这些变故的始作俑者就是个五角尖轮,此刻它旋转着呼啸着朝江之南切来。他不敢马虎,双手连连凭空而画锥钉符,将其狠狠摁进金光之钟上。
五角尖轮重重地砍在金光之钟上,却无有寸进,仿佛卡在了那儿一般。江之南如释重负,朝孟清窈一望却发见她早已不在原地。刻不容缓,他准备掀了金钟就跑,却发见推它纹丝不动。猛然一瞧,五角尖轮有两角不知何时已然深深插进树颠之台。
完……这才来回多少招啊?江之南脑中这话一过,嘴里才露出一半的金色纸符被他急忙咬碎。
轰的一声,三星锥吞吐的星光将金钟掩遮。孟清窈立身不远处,心想连着使出五星光轮刺、六星浮光之掠、三星锥,且看你江之南如何接下,可不要比斗才开始没多久就输了。
星光肆虐后,金钟早已湮灭。
“孟清窈你太狠了,这早就让我交出了替死符!那可是一天只能用三次的保命之符!”江之南突兀出现在远处的树颠,捏着拳头十分激动,“我道被你点来约斗可以高枕无忧,哪想一个比一个狠。话不多说,我俩再战三百回合!”
孟清窈淡淡说道:“原来你这替死符只能用三次啊,看来我得好生谋划,先让你将其交代完了再慢慢来打!”
江之南叉腰大笑道:“你这阅历实在是太少,我说三次就三次啊,这叫实则虚之,虚则实之,实实虚虚,谁都不知!”
孟清窈头一歪,依旧是平淡的语调。
“若是忘情这么说,我还会留个心,你的话……说漏嘴了没人会嫌弃你的。”
江之南摇着头,伸手挥出纸屑,眨眼聚成了一只纸鹤,他赶紧踏足其背,驾着它飞到了空中。
“我可不会再手下留情,你……可得悠着点!”
孟清窈纤手一举使出七星八光上下术,数道星光灼照向纸鹤,想将其扯碎。而江之南显然不想她的意图得逞,驾驭着纸鹤嗖的一下躲开。这纸鹤两翼一拍就掠出一丈有余,比之他以前使得纸鸢要厉害了不少。
光躲开可不是江之南的初衷,他驾着纸鹤朝孟清窈飞去,不断躲避着从天而降的星光。
终是飞到孟清窈头顶附近,居高临下的江之南双手不住画出繁之书里的纸符,盘旋着的纸鹤上洒下各种光影。
保持在星空下的心境中的孟清窈并未有多大之紧张,默然祭出四星垒塔的她认真地思索简单的应对之方。
和冷静的孟清窈不同,江之南显得莫名兴奋,纸鹤驮着他打着转,他盯着双手不断凭空画符。
没得片刻孟清窈心中有了计讨,她抬头一望,却正好对上江之南复归平静的眼神。一下两人就明白过来,马上就得发生变故。
星珠九颗齐齐一亮,一道星光奔着纸鹤灼照而去。江之南急忙躲避,可那道星光毕竟是星火平云涟焰术所挟,一圈圈涟漪着火焰的浪潮荡开在空中。纸鹤沾染上了火焰,眨眼间化作灰烬。
及时画出浮空符的江之南躲过了一劫,看着脚下那荡漾着火焰的红波,他很是后怕不已。心想揽星阁动不动就是这大声势的招式,真当我纸兵道好欺负?我还不是有!
为着以防万一,江之南画出穿云符往天上直直蹿高不少后才挥出好多纸屑。比之纸鹤,多得可不是一星半点儿。
漫天的纸屑,灼热的火焰,一时上下相应。
孟清窈俏立树颠仰头看着未被纷飞纸屑遮住的江之南,因着这大阵仗她想瞧瞧他到底准备施展什么。
待着穿云符效用消失之时,江之南再慢慢掠至最高,他俯身十指频动,仿佛在捏着什么,而那些纸屑随着他之动作竟有章有法地聚拢。
在众人显是疑惑再是惊愕后是佩服的目光中,江之南稳稳落在一个庞然大物的背上,那是条由纸屑构成的龙。
白云环阶上妖族来人爆发出排山倒海地欢呼,仿佛这龙是真的一般。
纸兵道的屑纸凝形法门可远不止此,江之南双手按在龙鳞上,虹岫中吐出七彩之光,素白泛黄的纸龙在众人的眼里慢慢地全染上了诸多颜色。
“还没完!”江之南大叫一声,赶忙接着施展遍览周要走笔抹画之术。此术一出,他手背冒出汩汩之墨,而那汩汩之声响极有韵味地带着染在纸龙上的各种颜色一收一放、一凝一褪。诸多颜色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不过却给纸龙留下遍布周身的符文。
白云环阶都沸腾了,一道符就可算作一招,那密密麻麻的符文让人头皮上鸡皮疙瘩亦是密密麻麻而起。
“比箭雨看着还吓人!”武虬大张着嘴。
“的确有些惊人,不过……他干嘛要弄出这个来?”白游未有多惊异,他心中所想就是纸糊糊一戳就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