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嘭两声,江之南背上受了离卦、坎卦傀儡各自一击,他整个人如落雁一般飞了出去,可脸上却是笑意。
反观得了手的孟清窈,平淡还是如旧,只是她抬头望了下黑夜之幕,其上有两颗与八卦傀儡相应之星辰已然黯淡。叹了口气,她总算明白了缘何江之南始终咬着傀儡不放。
嘴角渗出一丝血的江之南躬着背嘿嘿笑着,祭出的两道回春符慢慢治愈背上所受的重击,火锥和冰刺留下的疼让他笑着的嘴有些哆嗦。而他身旁,却是立着离卦、坎卦两个傀儡,它们星光熠熠的身体里悬浮着两道符,即是夺之书上锁描述的牵机安神符。
“你可真是好算计,为了这,也是够得上卧薪尝胆了。”孟清窈不得不佩服江之南,换作其他人,估计想不出这么个身痛体累之法。
江之南直了直身子,再添道木生符后,才高兴说道:“纸兵道门人可不喜顶在前面冲锋陷阵,也不喜单打独斗。之所以能立足茫茫蓝溟海域,靠得也是诸仙门诸海妖怕我们轰破他们之宗地。我们不喜正面撼敌,却会为着敌人搬来更多之修者。”
孟清窈不置可否,却也细声说道:“很符合你的个性,调养好了,我们再打过!”
远远地竖起大拇指,江之南再祭道细雨生生符涤清所受之暗伤小害,细雨轻柔拍打在他身上。来得快去得也快,而改变却显而易见,一株枯草成了花开。
“好了,这下让我好好领教下揽星阁的奇术。”江之南双手一展,将七虹燃符术催到了绿焰之境,那手心的虹岫此刻吐出的不再是黄焰,而是更为厉害的绿焰。
将江之南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孟清窈抬手一挥,让剩余的六个八卦傀儡化作星光复归黑夜之墓。
此举让众人大为疑惑,不过稍加细想他们也极快明白了过来。孟清窈御使着八卦五行傀儡之时一步也未移动,显是这八星临照心御之影并未练到精深之境,不然不会有那般之限制。而作为对手的江之南太过难缠,各种妙用之纸符源源不断地随意挥洒,不是爆发力惊人的修者估摸着都拿他没得丝毫办法。而今他又得控离、坎两个傀儡,若她还用傀儡对敌的话,显是相形见绌,弄不好还会栽个大跟头。
如此看来,这两人除了遥远施法比较相近外,这临战时干脆不拖泥的态度也是无有二致。
江之南笑了笑,心想好不容易建起之优势,被她抬手就轻易化解。而在星空下心境中的孟清窈想的却是:既然使了星光平云涟焰术这些个天外观穹书里的奇术,没道理不亮亮星海大航术。
九颗朱红星珠在孟清窈脑后滴溜溜地转着,她发自心底地佩服和感谢钟妃音,这两年时光,带着她看似毫无目的地兜兜转转,却暗地里传授给了她不少之诀窍。虽然并未贯通学会多少宗门的招式法门,可那些门人看来艰深得难以学会的术,却被她糊里糊涂地学会。
就拿九星一线堪舆成幕术来说,钟妃音就曾给她说过,这术难学,可却是揽星阁最为有用的法术,带来的好处简直多不胜数。星光能被它加持,八星临照心御之影在它笼罩下才会达到如臂指使的境界……总之,只要有它在,几近可立于不败之地。
而由着钟妃音的指导,孟清窈才慢慢的将九颗星珠化为一色,甚至是打磨地一模一样,也是因她的缘故,孟清窈又花了好长时日在星珠相连的玄线上。而这些,都是能早些学会九星一线堪舆成幕术的条件之二。
抬起头再次看了这片黑夜之墓,孟清窈感觉她既守着星辰之万千祝福,也受着师姨默默的关爱。然后,她就掠起星烁泛影身法朝江之南奔袭而去。
一闪而出现在另个地方,出现之时带着流溢之星光,这揽星阁的身法让众多女修者大呼漂亮。
江之南可不这么认为,他很是留意了孟清窈一闪所挪之长短,最长约莫一丈,最短不过三尺,这让他恼火不已,这不明摆着是偷袭可、远遁亦可。不过他处心积虑地夺来两个傀儡,显是自信于能让它俩应付比斗。
两道鸿雁来渡符被绿焰点燃,化作两只小小鸿雁悬浮在傀儡头顶,惟妙惟肖地拍打着翅膀。然后江之南满意地御使它俩迎上孟清窈,他自己则斜着往另一头跑去,脸上挂着得意的微笑,那只愿待在傀儡身后远远操控的心表露无遗。
云台上众人都带着笑意望着金、管锥和闻虚,闻虚倒是一脸的无所谓,谁叫他不能说话,可前两者脸上都是副复杂之神色。
“你又不是不知江之南是何种之风格,前面不也说他贼眉鼠眼嘛。看惯了就成,强扭不得。就像让你隔着老远与人对法,你不情愿也是出于习惯罢了。”管锥安慰着金。
金喟叹一声,摊开手说道:“大伙儿都看见了吧,哪怕在凡事都喜欢拿拳头解决的妖地待上这久,江之南还是那熊样。”
“其实这风格也没什么大不了,忘情以前御使心通与他也是殊途同归。”白游摇摇头,有些嫌弃,“只是他那得意高兴的模样真是让人气不过。”
武虬也嚷嚷道:“谈历唤出厉鬼为他保驾护航时也无他这般……怎么说来着,哎呀,我都找不到个词来说了!”
闻虚笑了笑,他心里可清楚江之南了,没把他逼急,根本就不会与人死卯下去。如果他有个同伴,他会设法把仇敌吃得骨头都不剩。
忘情道:“也是风格使然吧,按着前面武兄所说,这也算是纸兵道的风格吧。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