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此时整个浮云之台亦即“五行轮转台”上那处打得最为诡异的话,当属那片高树之林。
武虬不断换着粗枝和树颠,挑着武猎绝禁箭典里的箭招不断射出。尤其是顿身箭,常常让忘情不得不缓下招式认真应对。
不该停时偏要停,那种憋屈不言自明。不仅如此,金的双刀也不是摆设。三人虽是都没用上厉害之招式,可其中之凶险,不足为外人道也。
“这没得新鲜之招式就没得观战的必要了,不递出些厉害招式,怎能取胜?这三人也是,仿佛约定一般,都是平招来递。”
“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
“你什么意思?”
“还能有什么意思。一套招式洒墨般铺开,你可知其中多少之心力?想你说那样,根本不是比斗,而是表演。我们是修者,可不是唱戏之人。”
“你……”
“他说的对!你是眼瞎呀,不递些平招出来,怎能让灵气缓回一些?谁会傻到一股脑把招式用光,等着别人来砍?”
“道门这多修者,起起伏伏变更如日月交替,泯灭的可不是死在剑下,而是蠢死的。”
起先说话之人拂袖挪到别处。
忘情他们仨自是不知有人出头骂开了一人,他们只是专注于眼前的比斗。没有一人不是尽心尽力。
金得了掠影三顿刀的真意后诚可谓焕发新生,将他双刀之流仅是速攻之势一下扭转,快慢有余,兼且利足。
不过他俩心中都不得不佩服忘情,即便战到此时也不得见他露出疲意,仿佛眼前之局面并非困局一般。
趁着金招尽之时,忘情急踏一步使出直突,抵着他急急而退。在其未做应对之前,归兮一划就是鹤鸣声起。
金大叫一声“小心!”,武虬一箭射在身下借力高飞,他瞧着忘情那般贴身于金就即觉有诈。
忘情闪身而去武虬树下之前,用撞字诀将金撞到更远就是不想他及时赶来坏事。只是两人未想到的是,忘情竟在此时开始反击,一点征兆也无。
脚步一踏,身子一扭,忘情借着鹤鸣之势递出光寒,其上的武虬双眼紧闭却已来不及。
其视顷刻被夺,他只得再度一箭向下借力高飞。也因着白闪着什么也看不见,却匪夷所思地感知到有很多暗器袭来。
身在空中的武虬一下想到了忘情对付郭开时那让他惊异的那手暗器之术,他忽地平静下来。
一个使箭的猎人最为害怕的无非就是眼不见猎物,武虬心里一狠,在此紧要关头他想尝试下一个于他有些难以施展的法门,没理由的,他就是想试上一试。
晶梭在空中划着弯月之痕后不住相碰再不住改变轨迹,如密齿般相合在武虬身周。
被晶梭击中几处的武虬声嘶力竭地大喝一声,借着这如孤寂临死之境的感觉使出了合身箭遁术,一只盘着虬龙的羽箭出现在晶梭合围中,下个刹那划破长空竟直直插在了“五行轮转台”中心的圆台上。
一阵箭羽上飘,武虬单膝而跪,风一吹他之头发,那脸十分之坚毅,仿佛忍着什么。
“哇”的一声,他双手撑在地上干呕不止。心里除了有头次施展合身箭遁术的喜悦,就满是挪闪之太远和太快的眩晕。
忘情和金都跃上了树颠看来,两人都觉好笑,可还在高树之林中的两人可不会因这么个变故而停下比斗。
不论武虬是回来还是休息抑或去他处,我们的比斗却还未结束,两人心中都是如此想着。
同时跃下树颠,两道身影穿梭在树间,越发地近了。
金使出虎跃龙腾术而踏空如阶上,三步一蹬竟弯折绕过一粗树后高高跃起,一双虎牙刀高举头顶。
急忙亍亍一停,忘情使出了鲸齿,其淡蓝之鲸一头其撞向一旁。
双刀交相格挡身前,金说来就来地使出绞杀十字刃,刀光劈出的水浪四散在空中。他满不停蹄地运起虎跃龙腾术踏空让开,一支晶梭从水悄然骤至他离开之处。
朝四周望去,周围一个人影也无,根本瞧不出忘情藏在了哪里。
金踏步跃到树颠凭眼望去,也没见周围有丝毫之异动,心想忘情你也玩起了潜伏,真是瞧见什么新奇都想尝试一下啊。帮着孟清窈弄五星光轮刺亦是如此,此刻亦然。
嗖嗖,两支晶梭十分明目张胆地从林间划空而来,在临近金约莫四尺开外相碰而变向,骤变至左右夹击。
还道郭开当时应付得勉勉强强,而今才这神出鬼没的暗器之术让人何等投鼠忌器。感慨之余,金沉身往树下落去。
那两支晶梭的确是左右夹击,只是却是朝下划出两道弯月之痕。这一变故让金心里十分火急,他可不想被幽情所御,脚下运起白金之气直接碾碎粗枝细叶倏忽落到地上,抬手两刀就将晶梭劈开。
嘭嘭两声,晶梭钉在了树上,其上银光欲出不出。金心底大呼失算,急忙将两把虎牙刀脱手而出,迅疾地将晶梭钉碎后插进了树里。
还没来得及取下背后的虎牙刀,金大睁着双眼,嘭的一声就被旋转如陀螺的忘情使得切牙击中腰侧,他人则是重重地砸在树上。即便此时,他亦是双眼圆睁,盯着不再旋转骤然立身停下的忘情,而脑中只有人伞合一之旋转,旋转,旋转……
金深知忘情归兮击中之时绝对收了力道,只是这旋转后加持之力实在是难以忍受,那凿进身体里的气劲也带着漩涡,令人肉骨皆疼。他对此身有体会。赶紧盘腿调息,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