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情其实并未挪移多远,他本来就打算趁着浮火化这火焰时予以偷袭。
不过他一闪身而去,却是将武虬骗了出来。近身的武虬,还拿着奔雷,可以想见他面对忘情是何等之心有戚戚。
抬手一支晶梭朝武虬打去,复又补了数十片苍叶,忘情亍亍一停后就端详其火焰砸向孟清窈三人的景象来。
躲过了晶梭的武虬却没躲过苍叶来裹,一个眨眼他就成了绿蛹,只余头在外面,却是耸拉着,他就这么昏睡了过去。
必须在这乱战种速战速决!黎黎那边估摸也抵挡不了多久,未想到武兄竟临危受命地销了好些浮火。
忘情早就明白这点,江之南所言不假,越是到后面对他们四人越是不利。所以他毫不拖泥带水,连叶息都用了出来就是为着拖住武虬好毫无阻拦地对付孟清窈三人。因为他们仨对其余六人助力太大了,尤其是江之南。
而黎黎也是深知其中之厉害,所以才会将酒醴之钟周遭布满水灯,也是想尽可能地拖住李莲渊和薛小楼。
在尖锥三斜面里的江之南有些自责,顶了这多同伴在周围,他还是没有佐辅周助好他们,实在是有辱纸兵道的声名。
“当心点儿,这塔马上就会告破。”孟清窈依旧平淡。
闻虚手中攥着道闪电,只消有人近身他就会予以雷霆一击。
塔破火焰来,三人分开站立,各凭本事将火焰击散。而忘情却在火焰的掩护下来到了三人中间,闻虚甚至就差点破功喊出声来,他一手捂嘴一手扔出道刚刚击散火焰用的闪电。
被闪电贴着身子代得原地而转,忘情头发轻扬而出情丝,悍然使出了钉指,且还是三道。
太近了,近得三人无有一人料到忘情会这般胆大的出现在那儿。
闻虚使出雷羽展鸣式硬撼钉指,孟清窈用七星八光上下术将旋转之鬼手扯成上下两个后一道星光就收拾了。
可是就耽搁了这么点转瞬即逝的空闲,闪电般祭出了风疾符和土盾符的江之南还是被忘情用樛枷困住了,而且已然步了武虬之后尘,被叶息弄得昏昏入睡。
本想用心毂将江之南带离此地的忘情不得不放弃,瞥眼瞧见薛小楼和李莲渊突破了水灯困住了黎黎,他就只得返身而回。
不过临走之前他不忘将樛木所成的牢笼里塞点它物。
孟清窈掠到武虬身旁,闻虚立在江之南身前,两人都未去追忘情,两方人马都清楚江之南之重要。
几道星光灼照,缠着武虬的苍叶尽归于尘,孟清窈抬手一道七星八光上下术将武虬提了起来再放下。
嘭的一声,武虬一下就摔醒了。
“怎么呢?”
“你……”
两人听见身后爆发出树枝折断的声响立马就打住了言谈,然后就看见闻虚重重地落到地上,两只旋转的鬼手留下的长长墨迹般手臂才慢慢褪去。忘情竟在樛枷里塞进了两根情丝,只消樛木受着一点触动他就让其使出钉指。
武虬起身追着忘情而去,闻虚自有人照料。
孟清窈赶了过去,醒来的江之南机警地就地一个打滚后赶忙给闻虚贴上木生符、藕节符、细雨生生符。
闻虚擦掉嘴角的血,有些傻乎乎的笑着。
“他们必须设法拖住忘情才行,不然有些防不住啊。”孟清窈面若静湖。
“都怪我!远了的话,纸符不能及时赶到;近了的话,又怕他们轻易越界袭来。”江之南看了看手心的虹岫,有些自责。若是一人独斗,倒还轻巧,可有了同伴就得兼顾大局,可不愿因自个儿拖了后腿。
瞧着闻虚急忙捂着嘴,江之南以为他身上还有暗伤,又准备祭出道细雨生生符,没想到被他一把抓住手腕。
闻虚翘起了嘴角,另一只手指着孟清窈。
江之南不明所以,孟清窈亦然。
闻虚急了,一把抓下贴在身上的纸符,然后另只手对着孟清窈指指点点,又是上上下下的比划着什么。
江之南一脸茫然。
还好孟清窈看了出来,她眼冒精光,说道:“他是说,你的纸符可以由我的星光灼照载着贴到他们身上。”
“可……这么大块地儿,你能做到无有闪失?”
“不是还有九星一线堪舆成幕术么?”
闻虚坐起身子使劲点头,尔后他与江之南就护持在她身旁。
此时不论是忘情和黎黎,抑或蚩离和白游,都未有注意到这边之情形。
瞧着忘情即将赶回,黎黎使出了大海咒,将水灯之灯芯点染为海蓝之色,下个瞬间悬浮水灯所在之处汇成了汪洋,真乃沧海桑田。
薛小楼和李莲渊也知忘情已然折回,相视一望后两人就借着大海咒所造之惊涛巨浪掩了身形回到了武虬身前。
黎黎将忘情伞和归兮一并抛向忘情,忘情亦是抛出了白游剑。剑合于忘情伞后将其顶回给黎黎,忘情则握住了归兮。
“太可惜了,要是能将江之南拿下,那可就省了不少事儿。”黎黎难掩激动,用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忘情。
“无有办法,后面也就只能慢慢磨了,我俩这么弄了一下,他们定会小心防患。”
这时两人才看向孟清窈他们那边,李莲渊和薛小楼顶在最前严阵以待,武虬身形隐匿其后,再往后……
黎黎自言自语道:“这下可就难办了。”
孟清窈眼花缭乱于身前的手势刚好定格在最末,其身后九颗星珠连成一线,下个刹那星珠中蹿出的玄光带着星光在空中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