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天高星密,月朗遍照。
白昼的观战之盛况而今就换做了安静,不过天坑之城依旧有多处未有静下来。待着在山外山吃了晚饭后,除了忘情与孟清窈三女外,一群人急忙赶去金他们落脚洞穴里的演武台。
吃饭之时白游就在唠叨,趁着颇高之兴致得过过招才成,不然啊,晚上又怎会睡得着。
所以破庙就只剩下忘情和孟清窈、黎黎,而花怜芳却是急忙赶回了春生丹药馆,医者仁心,三人也就未相劝留她。
还是屋檐瓦上,忘情认真地削砍木之星轮,黎黎和孟清窈在一旁闲聊这今日之所见所闻。
“九巫十色,好像只有尤黎氏平平淡淡。”孟清窈打趣黎黎。
“谁说的!我尤黎氏五行咒术可是厉害得紧,只消五行一具,那就无所畏惧。我仅有两行就……就……就这般厉害,要是齐了五个,可要你们好看!”黎黎脸红扑扑的,惹得孟清窈咯咯笑着。
“欺负人!”黎黎倒在孟清窈怀里用头拱她。
孟清窈拍拍她的背,让她起来别闹了。毕竟忘情还在一旁专注地做事,妨碍到了可不好。
“蚩九氏的身咒对己身之提升好生明显,想必他们就是所谓的战巫,真是为战而生。”孟清窈推着黎黎的肩让她坐直,那小姑娘顽皮地就往她身上靠。
黎黎道:“弯月牛角一出,蚩九氏的身咒才更为凝实,他们只消将身咒观想后附在牛角上变作烫金咒文即可。犇果真是绝技,与牛蛮劲相辅相成,待练到一定境界,甚至可以抖身化牛,白蹄裂山震地。”
“记得两年前,蚩离使出犇时不也冲出不少牛么?”
“那仅是习会犇的征兆。”黎黎两只手放在头顶比作牛角,晃着头顶来顶去,“要自行出来这样的牛可得花上不少时日来修炼呢!”
“知道啦知道啦,就数你明白。”孟清窈没好气地戳了下黎黎的额头。
黎黎直接往一旁倒下,哼哼道:“命不久矣。”
“以前没发现,你真的好顽皮。”孟清窈拿她没法,看着远方的星辰,“朱七氏的火咒与搏击之击糅合地不分彼此,要是星术也能如此该有多好!”
“星轮就是随着星术而来啊,姐姐莫不是忘了?博采众长后将轮臻于术,不就是门绝技么?”
“可打哪儿去博采啊?”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来天浮会场可不就是为着九巫十族大比?”黎黎伸出双手数了起来,“江之南留意着阴六氏、佘八氏、尤黎氏的比试,金关注时二氏、孔五氏,谈历盯着阴六氏和苗三氏,武虬紧盯蚩九氏与江一氏……如此种种,就不再多言了吧?”
说完,黎黎又朝着忘情努努嘴,悄声说道:“狐狸哥哥更是没有一族他不留意,我都不知他今儿观战有了多少奇思妙想。”
孟清窈亦是看了眼认真砍削圆木的忘情,道:“如此说来我就得多加留心照四氏了啰?”
“照四氏以光咒和镜术见长,和星光很是相似,姐姐留心他们也是必然。不过孔五氏的彩咒跟着光、星辰都是自天上而来,应该也可借鉴一二吧?”
孟清窈笑着打量黎黎,惊讶地说道:“两年不见,你这小妮子还真是变化不小啊。看来没白白跟着忘情苦修两年。”
黎黎骄傲地扬起头。
“说起孔五氏,那彩咒简直是破法的无上利器。攻势再凶,只要看准弱点,五彩刷去即是烟消云散。”孟清窈可记得那几场孔五氏的比试,任诸咒而来,却一咒破之。
“好些彩咒就是为着破法而创,自然是厉害啰。孔五氏的拟翼之术亦是一门绝技,能长时浮在空中,再加上彩咒,真是无往而不利。”黎黎拄着下颔嘟着嘴。
孟清窈看着黎黎说道:“瞧你那模样,那拟翼之术就那般让你羡慕?”
黎黎即刻两手乱舞,道:“有了那拟翼之术,捉弄人后就可飞遁老远,这等奇术岂有不羡慕之道理!”
“成天就知捉弄人,真是不省心,也不知在横山你得有多无法无天!”
“一般一般,我认第二,无人敢认第一。”
“那就来说说江一氏和时二氏吧!”孟清窈在“一”“二”两字上重重一提。
“江一氏,时二氏,都是使的水咒。只是一个偏守,一个偏攻。尤其是江一氏,消息之术太过难缠。在临水的地里把自个儿一埋,下次醒来,所有的伤皆归消除。即便在交手中亦是大发光彩,任你千般去打,他自岿然不动。”
“我想想……好似其余九族从未挑江一氏来比!”孟清窈双眼放光。
“被江一氏挑中是没得办法,没得三板斧真还无人愿去自寻久战!以前在横山就听闻了那海与天寿咒的厉害,一使出来就逼着对手不得不停下所有攻势,候着江一氏醒来再战。听族里的耆老的口气,甚是弄不明白江一氏是怎地创出这么个易学却难缠的咒。”
“怪不得江一氏那几场比试,对手俱是毫不犹豫地近身缠斗,连照四氏也是如此。如若不然,就会被拖入鏖战,而且越来越对江一氏有利。”孟清窈笑了笑。
“就是如此。跟人睡个好觉后精神好一个道理,江一氏用次海与天寿咒就强上一分。以后我参加大比的话,我就直接冲去一顿砍刺,看他们还敢不敢在我面前装乌龟。”说完黎黎大张樱桃小嘴作势要咬。
“你这是砍刺还是生吃啊。”揶揄了句,孟清窈接着说道,“这般一看,江一氏若是坚冰,时二氏那就成了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