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踩着碎步挪身的姜西,被武虬一招干武七式里的抽刀砸中,虽是横剑挡住,可却还是被击退数步。
一个时辰还未到,可他却甚觉漫长。眼前的这群小辈,不仅看出了消耗他们灵气的意图,而且出招递式越来越圆滑和自信。常常逼得他撤剑而退,有几招如不是抽身迅速,绝对会吃上亏。
而左良辅那边也好不到哪儿去。起初他还能切入阵型中撩拨下郭开他们,可次数一多,他们也有了应对。如雁飞而成折,再合围而来,弄得他不得不疾速而掠出去。周而复始了几次后,他也放弃了这无法再炮制的法子。
更让他憋屈愤恨的是,忘情竟仗着心通眼观六路不时扔出几支晶梭袭来,有那么一次还差点把他留在了包围中。
“我没找上你,你却隔老远也不消停!”
左良辅心里如此愤愤,想突击而去,却被郭开他们咬得死死的,摆明了只准你和我们打,休想过去闹事。
忘情脚下碎步连踩,四个心通上下翻飞之余,俱是将前后左右盯个仔细,也让他有余裕继续去思索。
“到了如今还不愿暴露宗门招式,这隐忍得也太深了吧。按着前面所想,即他们多半是白骨道的人,那么缘何请得动他们?一想着是在破庙里被那般捣了鬼,我就很难想象这两人是为着其他人而来。甚至也不是为着谈历和武虬,他俩反倒是吃了亏。”
“就当他们是来自白骨道,那么就有一个理由让他们愿意来找小辈的麻烦,甚至不惜用如此下作的方式。这理由到底是什么?白骨道也是两年前在上荆才因着秀姐姐她们粉骨道……”
忘情心底一亮,他都快忘了,可是此刻却一下想了起来。
“若白骨道对两年前上荆一事起了疑心,这前前后后就完全说得过去了。粉骨道封山闭宗,至今未开;红骨道更是一步不踏足南越,明着跟白骨道划清了界限。而这一切,都是怀香楼船泄宝一事牵连所致。”
“玥姐姐和黎黎还问了我和白兄几次,我俩也是闭口不言其中关键。秀姐姐她们广开山门时,即是真相大白之日,这点怎么也改变不了。”
“若即是为了这个而来,那他们的目标定是我和白兄,或者说就单单是我。因着那几日那个时候该是我一人在破庙,只有今晚是例外,例外到花医师也赶了过来。不过如今这僵持的局面,他们若不暴露宗门的话,凭什么拿下我们?”
“若从我口中得知了两年前的真相。那么就能师出有名,白骨道也就会找上粉骨道。而且秀姐她们可是有两册音修的绝世功法,谁不会动心?光是将这消息散布出去,就会引出好些事端。”
忘情忽地心里一震。
“若真是为着找个理由找粉骨道乃至红骨道麻烦,那么这就相当于是白骨道颁布的任务,那么这事儿就难以善了了。因着不暴露就拿不下我们,暴露了就不会让我等随处去言说,最不济就是身死,最好也是幽困秘地多年。幽困后也还不是死路一条,难道还会放我们出来寻仇?”
“既然如此,那就得先试他们一试。若真是白骨道,那绝对是生死之战。早些让对手露出青面,也才能让我等的獠牙绝地反击。”
忘情心念一动,情丝按着他的意思在其余人手心写下“我诈”两个字,他们一下就会意过来,比之先前更为小心应付。
“两位该是白骨道上代门人吧?按着辈分排,也就是古熏然的师叔吧。如此美好的夜晚,却把我们囿于此地,不知是什么意思?”忘情将“白骨道”“古熏然”六字说得格外之重。
白游他们因着早有提醒,并未觉惊讶。
左良辅心底一惊,偷偷瞄了眼姜西,却见他闭口不言,不与丝毫之理会。可忘情也没打算就此罢休。
“看来两位的确是不想暴露身份,那么我就来说说你们那师侄吧。他呢?我太熟悉了。啥本事都没有,就是撺掇人的本事不小,当然亦是个十足的伪君子。”
“可能两位觉得在破庙布下那样的圈套很是稀松平常,可在我看来,却太不正常了。因着常驻那儿的四人俱是跟古熏然‘有旧’。若你们不清楚这个的话,我也能体谅。毕竟常年闭关不问世事,所以一出山就找我们这群小辈交交手过过招?”
要不是武虬顶在最前面,他绝对笑出声来。要不是江之南必须关照其余人,他也定是笑出声来。
诡异的场景就此上演,偌大的地儿,就忘情一个人絮絮叨叨个不停,剩下的就是金铁交击之声。
“其实你俩不说话,我反倒更确信两位来自白骨道。这下作的事儿本就不是前辈所能干出来的,偏生你俩干了出来。若不是白骨道,你们大可借台阶而下。你们不说,即是默认。”
左良辅气得手就有些哆嗦,忘情的话,字字诛心。按着姜西所说“万事以宗门为重”,此事本就不得善了,既然如此,他也不愿忍下去。瞄了眼姜西,却见他还是副不愿搭理的模样,心里忍不住骂了起来。
“都这时了,还犹豫个什么,姜西你也太小心谨慎了吧。太过的话,就成了优柔寡断,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待着此次任务了解,我定不再与你一道做任务!”
也在此时,一人忽地出现在封域之中央处,那人站立着,双手做着抹脸的动作。而战到此时,忘情一行人却是早已偏离了中央处,而姜西却正是站在附近。
姜西反应极快,铁剑一抽就将那人击飞。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