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里的演武台上,两道身形掠来窜去。一者火焰纵横,一者烟雨淅沥。
在一旁观战的人大致可分作两个阵营,分据演武台相对的两边,远洞口的那边是白游一行人。近洞口的话,则是九巫十族所来之人。除此以外,再无其他人。
换做是以前的话,兴许还有人不理警告而闯来。可如今鸠占鹊巢封域一事广布南越,那些人也不得不掂量下自己,所以这些个比试才会安然安静地进行。
黎黎埋怨道:“狐狸哥哥怎地还不来,说好了过来的啊?”
坐在她旁边的孟清窈留心台上的比试,却也轻声回道:“他说了来,就一定会来。多半是有事耽搁了,忙完了自然会来。”
白游盯着对面一个靠着洞壁假寐的人,自言自语地说道:“时运好,时运好,你总算是来了。不枉我等了这多天。”
武虬扭头和黎黎相视一望,两人在心底都觉白游想打架想疯了。
离着几人稍远的管锥和郭开也在说着话。
“朱烛也是厉害,那日交手后即知打他不过。一则是笼灯雷练玄药法门的灵活便捷还是差他几分,二则是云弓玄肤赤筋手境界不高。”
“听你的口气,可见不着丝毫的灰心丧气。”管锥看了眼身边的好友,赶紧扭头看向了比试,“如今我也是打他不过。他这一路挑来,还真是败了不少人啊。”
“武虬,我,金以及你,败在他手下的已经有了四人。”郭开平淡地说着。
“不过如今却是遇到了阻力,薛小楼单打独斗的实力可是不俗。恰好又是水火不相容,真是凑到了一块儿。从这局面来看,薛小楼的胜算该是大上几分。”
郭开也很是同意地点点头。
隔着演武台的另一头,九巫十族所来之人亦是交头接耳细声地说道,其来人几近大比前十五汇聚一堂。
蚩九氏的三人坐在一块儿,旁边围了不少人。
“蚩离你倒是说说,等会儿我去与那白游较量一番可好?”江梦年撞了撞蚩离的胳膊。
蚩离老实地说道:“我劝你还是别去。这几日无有人去挑战他,本就让他不舒服,兼且他最是不喜和精于防式的修者过招。你若是去挑战,正好撞在气头上……”
“你这么一说,我更想试试了。矛与盾之争啊,想想就有些激动。且不知是他攻得汹涌澎湃,还是我守得滴水不漏。”江梦年一双惺忪的眼一下睁圆。
“怎地大比时不见你如此上心,要是给族老知道,怕是会升起不少怨念吧?”蚩圭揶揄道。
“那可不一样。”江梦年摇摇手指摆摆头,“大比嘛,乃是不得不完成之任务。所以就有些不情不愿,所以有些敷衍了事。这约斗嘛,乃是我自觉之主张,胜负皆是我一力担荷。”
“你还真是个奇怪的人。”蚩琛下了总结。
苗青依也插了句话进来,询问忘情为何没来。这话引起了好些人的注意,都倾身侧耳来听。
蚩圭倒是抢先说道:“那家伙最是难以捉摸。得了注意后,比谁都上心于修炼。可若是嚷着要休息,比谁都脾气大,稍有打搅就是一顿蛮横的收拾。所以,他若是想来,说来就来;他若是不想来,拉他来他也不来。”
他不禁想起了在青寨里缠着忘情和白游交手的日子,个中之滋味,只有亲历之人才懂。
蚩琛也说道:“不过忘情人很好,一般而言,都会在交手时点出对手招式的纰漏瑕疵之处。而且若是能使出一手或精深或少见或自创的招式,他就会升起很大的兴致,不仅想尽办法一窥全貌,而且在不知不觉中会让你对招式的体悟更为精深……因为他脑袋里的奇思妙想实在是太多了。”
她不禁也想起了寻着与忘情交手时所见的那些修炼的方式,有些实在是匪夷所思,编辫子,搭屋模,用火咒烤鱼……
“依着我对他的了解,历经了一场关乎生死的激斗,他该是会休息一段时日。”蚩离看向左右两边苗三氏和阴六氏的四人,笑着说道,“别担心,他一定会来的。毕竟苗三氏的木咒和阴六氏的阴咒对他皆有吸引。”
苗青依和苗藏相视一望,也就放了心。而阴晴和阴彩璃也很是期待。
佘沁馨、照冰妍以及孔清仙三女坐在一块儿,很扎眼的是,她们旁边坐着黎鸿。
“我说,你们干嘛要拉我过来坐在这儿?”黎鸿很不解。
“同为九巫十族,坐在一起还需要找理由?”照冰妍冷冰冰地回了句,黎鸿顿时哑口无言。
孔清仙打打圆场,说道:“对面女子太少,光是和孟清窈打,怕是不好吧。让你出谋划策,说说找谁打合适些?”
“你们干嘛不去问蚩离?”黎鸿一脸的错愕。
“黎黎不是和他们很熟嘛,你该是从她那儿知道不少吧?蚩离那儿太忙,也就没必要麻烦他了。”孔清仙饶有意思地盯着黎鸿。
“你千万别去挑战白游就成。”黎鸿郑重地说道。
“为何?”问话的却是照冰妍,三女皆是有些疑惑。
“我听黎黎说,白游一遇上能飞的就会大打出手……黎黎还说,白游喜好近战那刀光剑影的搏斗,不喜与人掠远了游斗。”
“真是个奇怪的人啊。”佘沁馨总算开口说了一句。
“黎黎对白游和令狐忘情了解一些嘛,故而说他俩说的多些。像这薛小楼,她就未有多说,可这身实力很是不俗,不然也不会把朱烛逼成这样。”
三女俱是点头,众人眼睛